世界说大很大,说小很小,大到围着世界走了半圈,却还没有发现属于自己的美好记忆,小到只是围着祖父的园子走了一圈,就勾起了记忆里的芬芳与美丽。
儿时,最悠闲的地方莫过于祖父的菜园,记忆中,祖父的菜园里开满了一小片辣椒花,米黄色的小花一朵挤着一朵,仿佛在阳光下发出细碎的笑声,旁边的丝瓜藤缠绕在丝瓜架上,宛如一帘翠绿的小屏障。这时节,总有野花野草不甘示弱,侵占了菜的生长空隙,所以每次祖父去菜园,基本都是在锄草,而我,就会趁家人不注意,偷偷的跟过去,但每次半路上会被发现,祖父不像父亲一样凶巴巴的教训我一顿,而是笑了笑,拉着我便走了。次数多了,祖父也就带着我一起去,而那时,我便会拿锄头来割菜,祖父总是心疼的看着那些菜,而我则是打了胜仗一样哈哈大笑。
有次,趁祖父不注意,我偷偷遮住了祖父的眼睛,还没等我说话,却突然听见锄刀的落地声,以及看到祖父手上的血痕,我一惊,触电似的缩回了手,瞪大眼睛,不敢说话。祖父看了看我,笑了笑说:“没关系的,我不痛,好了,去玩吧!”看了看祖父,我笑了笑,便走了。
冬天,祖父的菜很多都死了。
冬天,大雪纷飞,一片片的雪花,落在地上,树上,菜上以及祖父身冬天,大雪纷飞,一片片的雪花,落在地上,树上,菜上以及祖父身上,祖父的身体不是很好,却依旧按时来看他的“孩子”们。寒风一阵阵向他刮去,我从远处的屋里,望着窗外的祖父,他会时不时停下来,歇一会儿,望望远处的山。
有一次,我看见了,便问:“祖父,你这么那么喜欢往那边看,有什么好看的呀!”祖父有气无力地笑了笑:“那边是我的家呀!”我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便去玩了。而在我的背后,传来了一声尖锐的咳嗽声。
几个月过去了,祖父的身体越来越差劲,家里人很担心。都劝他不要干了,祖父不听,硬是要干。直道有一天,祖父病得走不了路了,他直僵僵的躺在床上,面色死灰,嘴巴白如纸,我难以将眼前的祖父和菜园里锄草的硬朗身影联系起来。
多少年过去了,祖父也去了。很欣慰的是,他走的时候,我在他身边。祖父看着我,最后疼爱的目光,像淡淡的紫薇花瓣落下,落在我脸上,留在这个世上,散落成我记忆里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