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是一幅油墨未干的风景画,回忆起来恍如隔世,那些含有余温的故事,模糊了……
外公家后院挺大,是由一条石板路铺延开的,走在青色石砖上,与满目的绿对视,总觉得十分爽眼,而脚步,也不禁变得温柔起来。
时不时趴在湿润的泥土上,接触些这里的每雨绿苔与空气,这种与美好擦肩过的怅然,难以形容:后面,是小菜园,时不时有田鼠爬过,还不地啃一口叶子,从远望,那绿,不浓不淡,随着深灰的栅栏一齐延伸出去;隔壁家那矮小的房子好似爬上房沿便能揭瓦,风一吹就掉下杂草;而那窗子总是很小,总能见到上面用米糊着的陈年报纸,发黄的纸面还隐约能瞧见报刊;外公家的白墙,覆满了小时候的涂鸦,有大有小,杂七杂八,让我感兴趣的还是那个在饼似的人脸,好像,是童年的招牌。
当年,我与几个小伙伴在黄叶纷飞的秋季中挨着后院的墙根坐下,头靠头,肩擦肩,碎碎叨叨着些什么,我也记不清,不过那些玩具还记忆犹新:我手拿一个小狗,学着狗声叫着,还挂在银杏树上,不下来,伙伴们却没有一个敢上来,只能由我一个个用叶子点过去,有的还有些薄相地哭了,但都是装的,不久后,就破涕为笑了。
母亲不让我吃冰棍,我瞒着她,与几个女生聊八卦,一齐去后院买冰棍……因为太热,我躲在后院一口气吃了三四根,还剩一根,眼看就到家了,就幼稚的以为梧衣服里,就还能吃,虽是躲过一次,但——衣服里只剩一根木棍,边上全湿了……但——衣服里只剩一根木棍,边上全湿了……从此,我再不吃冰棍了。
小时候,我不睡觉,外婆就把我带到院中,捎上被子,给我讲个故事:“从前,一个女孩不睡觉,被大狠抓去……”“不!”我把头捂在被窝中,不出声,木木地看着外婆:“陪我嘛!”外婆嘀咕:“傻瓜,快睡吧,不然大灰狼来了!”
后来,我长大了,又用手推开这不安生的院门,再次回首,找后院中封存的朋友,外婆与星星点点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