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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滑过的春天

含烟飘飘

喜欢在午后吮着咖啡,慢慢咀嚼萧红说这话时的心态。喜欢这句话中透出的淡泊,亦喜欢这句话中透出来的那丝丝绕绕的淡淡哀伤。

冬去春来,看似水流年从指缝中溜走。时间太瘦,指缝太宽,努力地握紧双手,想把美好的你挽留。空梦一场,刺痛自己的只是自己指与掌心火辣辣地痛。

那年春天,阳光明媚,我着一身淡蓝色的长裙,你穿一身白色的衫,与千万人中擦肩而过。许是我衣衫太素,素到在花红脂粉中格外扎眼。许是你衫太白,白到在红尘凡世中格外醒目,四目相视,缘定终生。

爱太美,美至理直气壮得怒放。还记得那条清澈见底的小河吗?春天的风将河水变得温柔而多情,河边的垂柳刚刚长出嫩绿的芽。不,说嫩绿好似不确切,是鹅黄色的。星星点点,但整个儿用枝条串在一起,便出现了意想不到的美……

蓝天下,你与我背靠着背,身边是缓缓流淌的小河,还有岸边五颜六色的花儿。深呼吸,那些或清雅,或浓郁的芳香立刻扑鼻而来。天蓝蓝,云白白,水清清,风暖暖……

你别出心裁地说看谁能想出关于“春”的诗句,还未及我答话,你便脱口而出:“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我毫不示弱:“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

你又说:“燕子不归春事晚,一汀烟雨杏花寒。”

我回复:“诗家清景在新春,绿柳才黄半未匀。”

“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落花满春光,疏柳映新塘。”

“风弱知催柳,林青觉待花。”

“野渡花争发,春塘水乱流。”

“南园桃李花落尽,春风寂寞摇空枝。”

就这样,沉稳帅气的你和温柔可爱的我,你一句我一句谁也不肯低头认输。

“桃花春水绿,水上鸳鸯浴。”

说这话时,你的目光热烈而专注地看向我,我则羞红了脸。不远处,几只蝴蝶翩翩起舞。

造化弄人,彼时,想过会厮守终身的人,此时未必是你终身相伴的人。

今夜,月光如水,我又一次站在春风的十字路口,感受着指尖滑过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