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味道越来越浓,可我无法将自己定格在大家热闹过年的氛围中。初三的生活压得我透不过气,郁闷中陪爸妈回奶奶家过年。
走到村口站在干枯的大杨树下向西望去,眼前浮现出盛夏里路边的一株株茉莉。绿的发亮的叶子之间正悄悄的开着花。一朵雪白的小花,所以只有纽扣那么大,却清艳含情笑,那谦逊害羞的乡下小姑娘。姿色秀丽风度潇洒,不喜欢在人前炫耀自己的颜色,鲫鱼是定格在沉醉的花香下。
一位崩爆米花的老人,老人若靛蓝的衣服,瘦小,皮肤黝黑,像从旧画里走出来的人。那个红火炉的黑黝黝的机器,套着-个筐,耷拉在地,也像-幅旧岬。无论冬夏,每月他都来我们村给我们这些孩子解解馋,盛夏坐在花旁,摇着机器,沉醉在白己的小调里,“砰、砰”,老人脸上茉莉花一样灿烂的笑容,缀满在翠绿的枝叶中,那些花、那个老人定格在我们的视野里,我们这些孩子在花下,陪着他-起洋溢在灿烂里。
记忆顺着白银铸成似的茉莉花朵问到广小时候,我将记忆定格在花下那幅圃里。
一到过年,就会盼望着崩爆米花。一早起来,冲出大门,站在盛夏老人爱坐的路口,伸长脖子,望望会不会出现崩爆米花的老人。看到长长的空荡荡的路,心里一片漆黑,冬天老人来得也少了,是因为没了那清新淡雅的花香?
“崩爆米花喽!”听到那熟悉的吆喝声,我一下子飞出了家门。他依旧定格在那里,依旧穿着蓝色的外套,依旧亮着笑容。路边好似碧玉盘中。镶嵌的颗颗明珠。又如蓝天上悬挂的点点繁星的花在寒风下虽不见踪影,但她的笑容仿佛唤醒了千万朵茉莉花。花都陶醉在他的笑容里,在严冬里绽放,形成一片“冬之花”“花之海"。一堆孩子,在寒风中围着火炉,谈笑着、嬉戏着……
“砰、砰”的响声,将年味调得浓浓的。谁家崩出的爆米花,我们都会抓一大把,开心地往嘴里塞。满地的米花就如盛夏撒落在地上的那小小的花瓣,没有娇艳的色彩,不加修饰,却别有一种楚楚动人的美姿。我们沉浸在欢乐之中,即使没有花,我们也被老人花一样的笑容笼罩着。
一阵冷风吹醒了我定格许久的记忆,我还站在树下想花的故事。是啊,老人给我们留下了美好的记忆,留下了馨香。想着老人和花,郁闷的心情已被记忆打碎。
这个无法定格起来的初三生活就这样被记忆点燃,我被花下的老人点燃,无花、有花只是一种形式,重在人的内心。
宋人有诗云:“一卉能熏一室香。”绽开,不用承担凭空的虚名;凋落,不必接受无谓的嗟叹。这,就是花的本色;这,也是茉莉的真意。我们只要有梦想并为之奋斗,安安稳稳地在枝条上绽出蓓蕾,展开花瓣,散出清香,做人不也是不奢望、不追求、随性自然吗?初三了,努力吧,我们将自己定格在自己的位置上,我们就会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