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倾盆而下,路上的行人避之唯恐不及,我却依旧在水中踩着水花欢笑、玩耍。小时候的我,太调皮,总觉得玩是世界上第一重要的事情。但我浑身湿淋淋的回到家之后,便不出所料地发烧了。妈妈皱着眉头看着我,无可奈何地说:“每次都叫你不要这么贪玩了,你下次要是再这样,我就不带你去医院了。”每一次妈妈都会这么说,但每一次都是她心急火燎地把我送去医院。
可是,小时候的我,常生病却又怕医生。来到医院,看着满眼的白大褂、白口罩,闻到空气中那刺鼻的消毒药水气味,我便本能地紧张。那尖尖的针刺入我的皮肤之后,就会有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和着哭声,响彻整个医院。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但这次的发烧似乎比以往都严重,医生诊断完后说,这次不仅仅是因为淋了雨,而是因为扁桃体发炎了,需要挂瓶。以往的发烧,能吃药的就绝不打针。可这次竟然落到了要挂瓶的地步。我仿佛已经感受到了那钻心地疼痛,哇地一下哭了起来。
不过,无论怎样,挂瓶还是需要的。妈妈带着我来到了打吊瓶的地方,我看着那一个个瓶子,毛骨悚然,哭得更厉害了。
这时,一个面容清秀、和蔼慈爱的护士姐姐走了过来。在朦胧的泪光中,那白衣护士如天使一般降临在我身边。她拉起的我小手,柔声说道:“小妹妹,你的手真干净,白白胖胖的,来,姐姐给你扎一下,不会疼的。”我依旧倔强地摇了摇头。“不会疼的,就像被蚊子咬一样,痒痒的。来,姐姐给你一颗糖。”说着,护士姐姐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色彩鲜艳的水果糖。
被糖果鲜艳外表所吸引,加上打吊瓶本就不大痛,还有护士姐姐的技艺高超,我并没有感到剧烈地疼痛。
那位护士姐姐在空闲的时候,会走过来鼓励安慰我几句话,还会和我聊聊天,问我多大了,甚至还给我端了一杯姜水。在她无微不至的关怀下,我的烧很快就退了。很奇怪,以后再看见那白大褂,我的心中不再是害怕,反而多了几分幸福和感动。
白色,是象征圣洁的颜色,也是给人以希望的颜色。当得了重病的人被医生那双戴着白手套的手挽救之后,那种重生的幸福便是医生那抹白给予的。从此之后,在流动着鲜红血液心脏的最底层,多了一抹白色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