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词一曲,可以慰风尘,相与书馆内,尽尝人间态。
——题记
书馆与词,本为连理枝。
牙牙学语时,母亲便常常带我去图书馆。这是旁人告诉我的。因为母亲是极喜欢读书的,更喜欢品宋词。
再然后,记忆的小扉中仍模糊地记得一幅别有风趣的“景致”: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背着一个小兔挎包,小步向书馆的书架跑去。
仍记得,当时是因为母亲常常看《宋词赏析》《宋词》,才拿起了一本《宋词》去看,应该说是纯粹地唱。我不懂得宋词佳韵,但幼时的我常常唱宋词,朗朗上口。
令人不解的是,我只喜欢在图书馆默唱,却不会在家去翻阅母亲那些陈旧的词书。据说,我在那个年纪经常一本正经地说,图书馆与家的味道不同。
懵懵懂懂中,唱词也有八九年了,略略悟了词的意与境。意,把词译为现代文;境,则是在唱词中身临其境,欣赏了万千风景罢了。唱词,自然成了读词。
读“衡阳雁去无留意”,见大雁掠飞;读“月有阴晴圆缺”,爱皓月清明;读“马作的卢飞快”,观骏马疾驰;读“峰峦如聚”,望重峦叠嶂。
在图书馆里,倒见了天下各处美景,甚绝!
从两岁到十三岁,十一年的词曲相伴,十一年的书馆之恋,让小女终于会了词之情,才算真正打开了词的大门。
一首《一剪梅》,缠绵愁思;一首《浣溪沙》,怅惘却欣;一首《渔家傲》,壮志难酬。赞,词之魅力。谢,书馆之恩。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这是第一曲让我会其情的词。那日在书馆,为这一曲,三小时岁月悄逝。
词,你思绪如磁,让我的目光紧紧地追随你,忘却其他红尘滚滚、世事纷扰。你有愁思,却无恨意。你让我悟了“人生真意”,错过,便不需要悔过,因为回首之间,才发现,自己从未拥有过。而从未拥有过,比得到再失去,幸运得多。
宋词,宋词,书馆,书馆。
“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总对此曲颇有感触。李清照喜游山玩水,小女喜书馆品词。童趣异,而心同。易安居士在宋代寻寻觅觅,我亦在当下觅觅寻寻,觅得宋词,此生有幸与你相识、相知、相伴。
从《相见欢》中,悟忍受寂寞;从《卜算子·咏梅》中,悟奉献之道;从《虞美人》中,悟释然之美。图书馆中,尝百味。
“玲珑骰子安红豆,人骨相思知不知?”我倒不在乎“学诗谩有惊人句”,恋诗,是种享受,是对万丈俗事的解脱,是心灵的洗礼。
青涩岁月,有宋词相伴;记忆长河,有书馆点缀。
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