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乌云积压着,将大地笼罩着,空气也被压缩得那么浓郁,单薄的树木无助地在风中摇曳,惊恐的鸟儿四散而飞,寒风中瑟瑟发抖的乌鸦在枝头“呱呱”乱叫,将这阴郁的天渲染得更加凄凉,使人提不起一丝愉悦。正如我现在的心情,如同暴风雨的前奏,将下而未下,只有不住的哽咽,五味杂陈……
“不就是几块钱的事儿吗,至于吗……”我小声嘟囔着,喉咙里压着一股子委屈和泪水,声音是那么嘶哑,一周以来,我说不上犯过什么大错,不就是放学时偷吃了几根肠,几块小蛋糕吗?算什么呀,至于发这么大的脾气吗?我在心里默默想着,不住地重复着,越想心里越酸,就越想哭……
终于,泪水如决堤的洪水滚滚而下,又似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倾泻在书桌上。本该大哭一场,只是为了不让门外的母亲知道,心中的委屈无处发泄,无数怨念从脑中闪过,哭都不尽兴,这一切都来自母亲!我的怨恨转移到母亲身上,气愤、怨恨、委屈一股脑抛到她的身上,觉得自己冤如六月飞雪。窗外大雨滂沱,不知何时下了起来,好像应和着我的悲伤,正在泪水即将收敛时,从里屋传来母亲一声呼唤。我愣了一下,巨大的恐惧感瞬间淹没了我。
“是要收拾我了吗?”我苦笑一声,“那又怎么样,不能求饶,就是英勇就义也罢。”表面上慷慨陈词,内心却心虚得很。但无论如何,是龙潭是虎穴,还是得闯闯再下定论。于是,我做好了万全的心理准备,无论棍棒还是说服教育,也只能一应俱全,随机应变了。母亲的催促又在耳边响起。伴随着无力的声音,我喊道:“来了!”
这几步走得颇为漫长,到了里屋,一件温暖的紫色毛衣披在了身上,迎面而来的是母亲温柔而细腻的声音:“暖和不?今年冬天冷,妈给你织了件毛衣,样式不太好看,你就将就着……”原来这几周来,卧室的灯总是亮到半夜,见到您的黑眼圈常常挂在眼边,原来是因为连夜织这毛衣……母亲的絮叨在此时变得有了温度,将脸上冰冷的泪水温暖了,落下了感动的泪。“妈……”我带着颤抖的声音含着愧疚说。“呀,咋哭了?……”此时,我不经意地回头一瞥,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一道绚烂的彩虹挂在天边,正如我现在的心情,幸福地愧疚着。在母亲温暖的掌心的抚摸中,我读懂了亲情。
母亲啊,您是我大树,我是小草,狂风暴雨来了,除了您,谁是我无遮拦天空下安适的荫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