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由的有些烦恼,似是因为夏季,又或是因为这并不少见的雨。
正吃着晚饭,门“吱嘎——吱嘎”地响,窗外也是同节奏地呼呼一阵。“是风声吗?”这是耳朵不太好的姥姥。“又下雨了不”,这是起身查看的姥爷。“一会儿把窗户关上”,这是吃完进屋的妈妈。默默吃完平淡无味的粥,嚼着馒头边走向了阳台。入眼的是灰色与灰蓝,压抑、沉闷。
乌云不是聚集的,它凭空而出,而记忆中火辣的太阳早已不见。灰蒙蒙一片,面积很大,但远处依旧能看到边缘,站立的地方似是乌云的正中间,就像是故意的,——要把愁绪泄在这里。空气已由闷热转为潮湿,蠢蠢欲动的水分子蓄势待发。眼睛染上了灰,心情也布上了灰,似是更压抑。“LR,干什么呢?单词读完打卡了吗?”低下头,转身快步离去,不再留目那灰色。却不知背后那一闪而过的白,与紧接着的震耳欲聋——这便是雨的序幕。
卧室明亮凉爽,隔声效果也是最好的。不注意便听不到那轰隆声,只剩短暂的、划破天际的一闪而过。埋在英语的时间是无聊与漫长的,渐渐忘却的雨却是下了起来。“轰隆——”,又是一个响亮的雷声,我抬起了头,窗外已是倾盆。不是正常的“哗啦——”声,而是有些稀拉,但这不能否认雨很大。天暗了下来,并不是意义上的“黑”夜,而是每晚都一样的深棕红。开着空调却依旧有些热,我起身来到未开空调的书房——那里没关窗。
走进便是徐风的凉意,有清新的味道,并不烦闷。坐下,一手托腮,一手握笔,依旧是望着书桌前的窗外:透过窗纱,只看见对面的楼房轮廓,以及深棕的夜。看不见那雨丝,声音却环绕耳畔,夹杂着邻居孩子的嬉闹声。平时最反感这童声的我此刻却有着异样的感觉,烦闷被凉风一扫而空。似是放下负担、似是不再犹豫。今晚就睡在书房吧,或许,听着雨声入睡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因为雨,只是因为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