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故事不感人,写故事的人却总落泪。
——题记
不知谁家的孩子贪玩又未归家,他家大人一声声的呼唤不知有没有落听孩子耳中,却落入我的心底。这样的呼唤我小时候也听了许多次,那是我淘气贪玩忘了回家,奶奶就会满村庄的找我。想着想着心里酸酸的。
在我三岁的时候,我就被放置在爷爷奶奶身边,没有娇生惯养,却也是什么都紧着我。爷爷神秘的伸出手来,随之展现在宽厚掌心的是红红的草莓,“小猴子,咱仨儿一人一个,你先挑”。我抓起一个最大的草莓就咯咯笑着跑到奶奶怀里让奶奶给我洗,可是将草莓放进奶奶手上的那一刻我哇地一声就哭了,大草莓的另一半被蚂蚁啃空了。他们却都笑了,奶奶边笑边嘟囔爷爷:“都那么大的人了,还跟小孩一样惹她哭。”顺手又把草莓都拿给了我。笑得我鼻涕泡都破了,奶奶又忙着给我擦鼻涕。其实不管是前园中的小草莓,还是院中樱桃树上挂满的红樱桃,又或是后远的豌豆,那都是属于我的。
坐在枝桠上悠着两条小腿,还不忘摘着旁边的红樱桃塞进嘴里,爷爷在树下看着我,怕我掉下来。这颗樱桃树是我唯一一颗会爬的树。我会将樱桃放进奶奶已经盛好的饭碗里,将它藏在粥里,等吃到它时,它都被烫得变了颜色,吃进嘴里,“这酸爽!怎一个酸字了得。”然后爷爷的牙就被酸倒了,咬豆腐都费劲儿。
从他们眼中的“小猴子”,长成现在爷爷抱不动的姑娘。但这不意味着我长大了,我还是爱哭,很依赖爷爷和奶奶。
课间,我出去透透气,一眼望见被格子方巾裹得严严实实的露出一张被冻得红红的脸,那是奶奶,那块方巾是爷爷送给她的。其实看看奶奶的那一刹那我就红了整个眼眶。“天冷了,我来给你送床厚被子,别哭,哭什么”,边说边用那冻得通红的手给我擦眼泪。奶奶走在前面,我走在后面,忽然就觉得她什么时候这么矮了?什么时候走路慢了?什么时候呢?我也不知道,只是鼻子酸酸的。
春天,我爱看樱桃话开满枝桠;夏天,我爬上树坐在枝桠上摘最红的樱桃;秋天,我看着樱桃叶飘下;冬天,我在雪花萦绕满枝桠的樱桃树下堆雪人。周末,我回家,看着我的樱桃树,看看把我从“小猴子”带到现在的他们,看看总萦绕他们话语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