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门前有一棵柳树。似乎打我生下来时,它便屹立在那儿了。奶奶常说,那棵柳树像人。我却说不上,他究竟是一个成年人,还是一个孩子。
春日时,它是个孩子,活泼的紧。瞧吧,春风儿悄悄溜过,它似乎有所察觉,便配合的笑了起来。我觉得,它一定是个女孩子。春日的暖阳使它脱去了棉衣。它像是婀娜的女子,在临近的小河旁,梳理着它的长发。它的树身像女子美丽的腰肢,在风中跳起了舞。待到风儿回来要同它戏耍时,它又调皮地停下了舞动的身体,安静地站在那儿,脸上扬着调皮的笑容。于是春风,便气呼呼的走了,那时,它必定会“咯咯”地笑起来吧。
但在冬天,它却是一个有着坚定意志的成年人了。冬日似乎太过冷酷无情,冷冽的北风呼啸着挥洒洁白而又寒冷的雪花。这时,周围的生灵都闭上了眼睛,躲回温暖的土中,等待来年的春暖花开。我家门前的这株柳,倒算得上是朵奇葩了。在如今这个时节,柳的存在,似乎太过不合常理。这时,它的树身不再像春日那般柔软,反倒有些粗糙,仿佛是为了迎合冬日而穿上了保护衣。它的长发变的有些枯黄,整个“人”像要倒下去似的。北风似乎看中了这一点,在它身边使劲的吹着。像是一定要将这个纤弱的生灵打倒。我叹息,一株柳总归不会在冬日生存下来。可是。像是听到了我的叹息,它又挺直了腰杆,任北风呼啸,它却依旧巍然不动。北风不刮了。春天要来了。
奶奶常说,这株柳像人。不知道,是个孩子,还是个成熟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