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太阳辣辣的,刺眼的阳光炽热地烤灼着大地。坐了一夜火车的我身心俱疲,脚刚一落地就有火热的气浪顺着我的双腿蔓延到全身——热!
在北京定居的表姐知道我们要来北京,早早在火车站来接我们。看着我们这没精打采的一行人,表姐两手一拍:“事不宜迟,我们先回去补个觉吧!”话音一落就得到了我们的一致认可,大家纷纷跟随表姐去了公交车站。
坐上了公交车,宽大的马路两旁的银杏树纷纷向后退去,伫立在原地痴望着从身边飞驰而过的一匹匹铁马。那一簇簇娇嫩的月季花在烈日的照射下低垂着头。车内的人愈来愈多,车厢里混杂着各种味道:汗酸味、脂粉味、香水味、烟味……浓烈呛鼻。我在这样的环境中没多久强烈睡意来袭。我怎半梦半醒时手肘突然被撞了一下,顿时惊醒。我恼火地一抬眼就迎上了一张笑盈盈的脸。老奶奶头发花白,约摸六十来岁的样子,手上挎着一个装得鼓鼓囊囊的布袋子,那笑容一下子让我想起了我的奶奶,一般的慈祥。
老奶奶一直贴在我的座位旁,她双手抓住椅背,微皱着眉头,一副很吃力的样子。我看着这个陌生人心里莫名其妙的有些难受,像一块石头硌着一样,而疲乏顿时不见了。
过了一会儿,我前面坐着的一位学生模样的人站了起来,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生怕别人抢走了座位。此时,一个中年男人一步便跨了过去,头也不抬的坐了下去。我惋惜地叹了口气,用余光瞟了瞟身旁的老奶奶。只见老奶奶轻轻抬了抬站得酸疼的脚,继续倚在那儿。突然,“让座”二字跃入我的脑海,“对啊!我可以给她让座啊!”我心中一阵雀跃。“还是算了吧,我累得脚都挪不动了。”“尊老不是传统美德吗?我应该让的。”我点点头。“哎,好困吶,我还是再坐一会儿吧……”我眨着沉重的眼皮。“老奶奶好可怜都没人让座……”“别人让不让座关你什么事?!”真的不管我的事吗?我问自己。我面前摆上了一道难题,让我难以抉择。“不!这是我的义务!”
老奶奶坐在座位上投来赞赏的目光。我站在一旁长舒一口气,心里舒畅极了。浓密的银杏树把浓郁的树荫投进车窗接连不断,带来一片清凉。
我想我已经为这个难题交上了令自己满意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