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是一处温馨的角落。那纸,是一张画满了圆心与半径的纸;那是我和爸爸一起画下的。
那儿靠窗,阳光被冷色调的窗帘染上了淡蓝色。曾经,那儿对我来说是一处最阴惨的角落,因为我要在那儿学习。
那桌,是爸爸买的。曾经,桌面一尘不染,没有半点痕迹。爸爸总会在我学习完之后替我收拾桌子,书本、作业本都摆放得整整齐齐,就像爸爸的对我的耐心。爸爸总会微笑地容忍我的这些坏毛病。
我数学不好,特别是在几何图形方面,看见那些繁琐的图形就头晕,更令我犯难的是要把这些图形给描绘出来。
读小学时,有段时间学习圆与半径的知识,我每次都会很烦躁地把作业本擦得不成样子。爸爸一次检查我的作业时,终于忍不住地对我说:“语文做得那么密集工整,数学却总是稀稀疏疏,像个战败的逃兵。”然后拉张椅子坐在我旁边,翻开了数学书。
爸爸熟练地画了个圆满的圆,耐心地教我半径与圆心的关系,而我总是似懂非懂。
纸上布满了一个又一个圆,爸爸叫我画半径。我一股脑儿地画了许多条线段,爸爸笑了。爸爸为我示范后,我又在纸上画了一个又一个缺了圆心的半径。爸爸沉默了许久,坐起身来,拉开了窗帘,明媚的阳光一下子流泻了进来,桌前是一片明媚的色调。
爸爸说:“你拉着我的手,转一圈试试。”我调皮地拉起爸爸的手,快乐地在那桌前转了许多个圈圈。
尔后,爸爸一本正经地说:“爸爸就像圆心,你就像半径。半径是围绕着圆心转动的,没有圆心,哪来半径。”我懂了,原来圆里面得先有圆心,才能决定半径。我忽然间发现画圆很有趣,就像拉着爸爸的手在转圈圈一样。
那纸,开始画满了一个又一个完整的圆,有圆心,有半径。那次数学考试,我拿了满分。
而今,爸爸在外地工作多年了。但是,那儿依旧是温馨的角落,那画满了圆心与半径的纸依旧压在了桌面的玻璃底下,如同昨日。我已经知道,“再大的半径,还得绕得圆心转。”
爸爸,您是圆心,我就是那半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