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街上,你或会与容易发现茫茫人海中鹤立鸡群的她。高挑,清瘦,带着一头清爽的短发漫步于大街小巷内。那定是个文静的女孩吧!
而她,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瑶,如此文雅的名字下表面下,却束缚不住一只疯狂的脱兔。此人深藏于教室后排,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常蹦出几字精辟而幽默的句子,驱走了那在我们脑中嗡嗡作响的瞌睡虫,引得班上哄堂大笑,老师也直抿着嘴斥她调皮。不时望见她手指挑着发丝,鼻子蹬蹬眼镜,捂着嘴大笑。其多嘴之功可谓班上一绝。
多嘴的她直爽率真,又俨然成为了心理专家。她堆满书册的后排成了我不时不刻的心灵驿站。
那个秋日,她的“多嘴”之功益发进步。窗外的落红染遍了地,那抹抹黯淡又如此刺眼——如同试卷上鲜艳的分数。第一次,第一次在她面前哭了,泪如雨下,直扑上她的肩膀,染湿了一大片。
课室里静的很,只剩我们二人,钟摆悄悄地挪动着,只剩我悉悉索索的抽泣声。内心为分数伤心的同时,也好奇着,平时多嘴的她一科不停,怎地今日?倚靠了一会儿,肩膀被纤细的手拍了一下,猛然抬头,与她不可名状的眼神相撞。“哭完了吗?泪,总要洒出来的,现在不哭,以后会更惨烈!”我破涕为笑,内心却又被猛地攥了一下。
她继续道着,嘴巴不停晃动,舌头上下跳跃着,“呵,没事的,我也只比你高十分而已。”如今也只记得她那突如其来的狂妄自负的一句。心中微颤一下,平日如此深的友情,原只是浮云罢——一方摔得惨痛,另一方却坐在高处嬉笑。
脸上多了几分憎恶,原来多嘴的人,也不过骄傲的本性。
脸上的泪痕未干,便扯着试卷挣开她的手。“如此承受不了打击吗?又不是中考,我现今是比你高十分,可未必下次,下下次,你仍处于这般劣势。”她走过来,友好地牵牵我头发,“把你嚎啕大哭的精力利用起来,向我证明,你能超过我,超过别人!”
我扭过头,一把抱住她,“瑶!”多嘴的她有心多嘴,刺激于我,不费力地将摔倒的我扶起。此刻窗外落红满天;窗内,一个摔倒的人和一个多嘴的人紧紧相拥。
走向课堂,即使十米开外,仍能听到她悦耳如银铃般的笑声。此段人生路,得此般多嘴之人同我前行。足矣!精彩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