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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敬铖

飘零的落叶是秋天的使者,在第一片落叶悄然落地的那一刻,秋天的交响乐热火朝天地演奏起来。秋风的萧瑟,秋水的凉意,以它们独特的方式演奏出了丰收的旋律。

天刚朦朦亮,古稀之年的爷爷就已整装待发——手上冷光闪闪的镰刀在晨光下显得愈发锋利,腋下的一卷卷麻袋紧凑密实。即使他腿疾初愈,却早已耐不住闲适的枯燥,一心向着劳作半生的土地和一个个金黄硕大的玉米。偶尔早起的我看到年迈的爷爷这样操劳,也就跟随着去了。

初秋的清晨,小草头顶上还有点点露珠。转过田间的一个小弯,一大片玉米地骤然出现在我面前,手上高傲的镰刀也低垂下了头,这是要把我累散架的节奏啊!走在前面的爷爷回头看了我一眼,呵呵笑了几声:“是你自己要来的……”“嘿嘿,嘿嘿……”我尴尬地笑了笑,“哎!”

爷爷在前面掰玉米,我就在后面挥舞着镰刀,一下一下把海一般的玉米秸秆砍倒。太阳完全脱离了地平线,金黄色的阳光照在爷爷额头上,格外耀眼。他布满老茧的手在一次次的重复的动作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这是劳动人民特有的,也只有劳动人民才能体会到其中的辛酸与喜悦。爷爷看到我停了下来,放下手中的玉米,顺手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招呼我说:“你就别干了,我自己就可以,别累着。”我后退几步,看了看进度,“怎么还有这么多啊!”然后随手把镰刀丢在地上,埋怨道:“为什么不让大伯们来干啊。”爷爷风趣地说:“你懂什么,我这是在锻炼身体,不用麻烦你大伯了。”听到这里,我忽然想到了什么,捡起镰刀,更加卖力地挥舞起来。为了爷爷,值!

接下来的一步就是装车了,我把小推车推过来,将一装袋的玉米抬上了推车。可谁知地太软,车子推不出去,即使用尽了全身力气,车轮也纹丝未动。还是爷爷有经验,拿来了一条“身经百战”的绳子在前面拉着,就在我们以为万事大吉时,不料绳子却突然断了,爷爷一头栽倒在地上。我立刻放下推车,跑上前去,我最担心的,是满地的尖锐的玉米根伤害到爷爷。万幸的是,爷爷避开了它,丝毫未伤。以我的担心换来爷爷的平安,值!

阳光从头顶直射下来,看看自己滴下的汗水,再看看满载的小推车和爷爷满意的笑脸,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