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径之壶包万象,半盏香茗品人生。——题记
记忆中的外公,总是和蔼可亲地笑着。
外公已年近花甲,却仍十分活泼,像一个老顽童,一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就会放声大笑,笑声浑厚而刚劲,那爽朗的笑声能够感染到全家人,看着外公开心的样子,家人甚是欣慰。
然而平日里像一个小孩的外公,却是一位茶道大师。茶在他眼中,不是一种普通的饮品,而是一种虔诚的精神所在。他常对我说:“茶是通人性的,他是会感恩的。”我却大为不解,茶又不是生命,怎么会通人性?但外公的一番泡茶过程,却颠覆了我的认知。
外公煮茶,如有神助,动作又快又稳,一双爬满皱纹的手有条不紊的挥动着,那些茶具也仿佛有灵性一般,配合着外公。只见外公熟练地煮水,煮水的间隙,外公微眯着双眼,似在思考着什么,指尖不停地在腿上敲打着节拍。随着“嘀——”的一声,水已煮好,外公的节拍也随之停止,熟练地向茶壶倒入热水,这倒热水的过程可是有讲究的,不能一股脑地倒进去,把水控制在刚刚没过茶叶,看着茶叶慢慢舒展开来,再根据茶叶的舒展程度再倒进一些水。
端起茶壶轻轻摇动,倒出多余的水,洗茶是泡茶的第一步。再次倒入热水,静等几分钟,茶壶中渗出阵阵清香,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好像置身于云雾缭绕的山谷一般,身体里的每一个分子都活跃起来。
此时,茶香虽已溢出,但是还没到品茶的最佳时机,外公会拿捏好时间,时间一到,外公便快速倒出清澈无比的茶,没有一点杂质。小酌一口,别有一番风味。外公便语重心长地说:“茶是有人性的,你如何对他,他就如何对你。”
月夜,稀疏的天空上挂着几点星光,我释然了之前的疑问。人生如茶。只要你能心怀感激的对他,他就会给你想象不到的惊喜。
有一年多没见到外公了,很是想念外公爽朗的笑声和那娴熟的泡茶动作,这一切仿佛化为一盏香茗,犹存在我记忆中的那股芬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