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经过了漫长的思考之后似乎已经变成了一种像是可以被人们感慨,消遣,被文人墨客铺洒笔墨的对象,他像是一座巨大的宝藏,待人发掘。又像是一片巨大的汪洋,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但,我们都知道的是他的力量确是海洋无法比拟的,他的价值也是宝藏无法取代的。他让黄发垂髫的小孩到银丝稀发的老人。他让生者演变为死者,与黄土共眠。他让敌人化为朋友,消融隔阂。无论是多么刻骨铭心的,还是多么辉煌骄傲的,在他面前终将拥抱苍天黄土。
即便如此,时间也不是万能的。花开花落,飘入土,留余香,碾做尘,美好的事物他无法挽留,能留住的只有在它盛开时你拍下照片的相机。人进人出,孤灯下,独影闪烁,迎西风,独忆苦思往昔梦,寒光冷屏灯闪烁,还未语,泪先留。三年时光,如花般美丽,令你不禁为其着迷,流连忘返。但也如花般易逝,短暂。让你的耳畔还萦绕着同学的笑声的时候惊呼“这就完了?”你徘徊在昔日的笑声,流浪在空旷的过道,踩着你曾经踩过的土地,挂着你熟悉的表情,唱着你最熟悉的歌,看着你最熟悉的风景,想着你最熟悉的人,突然叫到:“咦?门口的花开了。”’于是你很高兴地跑了过去,摘下一朵,三片,浅红色的边,梨肉似的白,沾着几滴翠珠,映着彩虹似的光,做着彩虹般的梦。
一阵夹杂着雨滴的风向你袭来,咄咄逼人,强迫你压低帽檐,立起衣领。但你没想到的是它将你手中的花吹跑了,一根花枝成了“光杆司令”,孤零零的在你手上,你一阵无奈,只得将它丢弃。然后你又开始了徘徊,直到风雨打湿了你的眼光,让你分不清什么是雨什么是泪。
时间是如此强大,但也如此弱小。他强大到改变山河,改变人心。却也弱小到连区区人的脚步也无法阻止。他强大到使万物湮灭化为尘土,却又弱小到只能静静地看着花落。
我想,如果那花会说话,一定会喊出‘再过十八年我还是一条好汉’之类的话来吧。有时候,一次花期的结束通常意味着另一次花期的开始,在花凋谢后,她的营养为根所回收,以便在下一个花期可以开出更多的花。跟物理学的某匀加速直线运动中某秒末是下一秒初,且下一秒末的速度大于某秒末的速度是一个道理。
风,渐渐小了。轻抚着你微湿的眼角,你应该是想起那美好的旧时光了吧。你的嘴唇一闭一合想要诉说什么,反正是些无关紧要的事了,你的耳自动忽略。抬头,仰望天穹,雨滴落在你的眼睛里,虽然很细,但还是打的你那微微发红的眼角生疼。
你走出那校园,盯着那路旁的花,轻轻地念着徐志摩的诗。在你将要离开的时候,你终于鼓起勇气问道“你,还好吗?”你盯着的,是那站在不远处的带着帽子,立着衣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