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末春初,雪纷纷逝,消融的雪水润着几抹新绿,嫩嫩的,带着野性的张扬。
远远的望着脆弱的新生,心中默悦:“又见春真好。”
家中有猫,性微良,于去年今日添于家中,薄命三许,为黄,白,黑三色互掺。尚不能张目,却甚得我心,故我意决,与其同乐。
纸箱中,只见老猫轻轻哼着,声音低哑柔和,像摇篮曲,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侵入。幽深的碧眼犀利望末,连声音都换了个频率,像激昂的战鼓,身子微躬,毛炸开,像箭在弦上,对小猫的渴望使我与其迂回着,却在绝望的强势下,败走。
一日,老猫外出觅食,我将小猫从纸箱中一一抱出,软懦的叫声,酥酥的,让我更加的不愿对其放手,抱到自己房间把玩,年幼,手下无轻重,更不知收敛,每每老猫外出就将其窃走,后末,更甚,至老猫回了也不归还,即使老猫怒视,嘶吼,也无动于衷。
过了几个星期,便觉索然无味,且小猫变得抑郁,病弱,愧疚感使然,我愈来愈不愿见到小猫。
日复一日,它们越来越瘦弱,全无青春的活力。在太阳下没有支持的瘫于地上,阳光很暖,初生的鸟儿鸣声阵阵,而我却只能听到哀叹般的呜咽,全身只觉阴冷,阳光使我变得微弱,逃一般的离开了它们所在的院子,余光瞥到了老猫它站的离它们很近,但却像隔了一个世纪,最终也没有靠近它们。
后来,它们相聚的奔赴了死亡的殿堂,而我却连他们的尸体都不敢去看一眼,对于那只有几个月的生命,我在畏缩于闪躲,懦弱的可悲。
午夜,有凄哀的撕唱,单调反复,凄凄惨惨,透过门缝,我看见了,是老猫,在月光下的屋顶上长泣,我以为世纪般的距离,不会使它哀伤,寂静的心,变得苍凉,含着泪,惩罚似的,我让着哀鸣直伴我入睡,去鞭打那亏欠的灵魂。
不知何时,习惯了那半夜的独泣,不过并没有时间让自己救赎,过了年,便随父母到远方奔波。
来年,归家,冬末春初,懦懦的唤声中带着几分张扬。爷爷说老猫生的,在不久前,似乎是因为上次的过错,老猫本生了两只,却在一开始就将另一只从柜橱上推下,只带这一只从不离身。本已平静的心海,又泛起千层浪,却在看到那只对我弓背,露牙,怒视的新生小猫后,释然的笑了起来。
远远的看着这青春的张扬。
只想轻叹,却又想高唱。
又见春真好……
又见春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