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点十分。
午后的风扇嘎吱嘎吱、嘎吱嘎吱。风粘稠地粘在身上,我会病怏怏地趴在书桌上。
喋喋不休的言论如同沙尘席卷,空气中弥漫着无力与洗发后常带的清香让这压抑的环境稍微好上一些。
窗外的最后一卷白云被风吹走,知了潜伏在树荫下孜孜不倦,阳光夺目刺眼和身体不断分泌的汗液——头越来越重了。
我的脖子是被施了法,我想,巫师们现在已经放假了。
头像块铅,手支着铅块直往下垂,死沉死沉。
四点二十分。
圣人忘记把圣光带走,人间陷入危机。他们活像丧尸,背对余晖行走,影子是第二个自己,它蛰伏在脚下,随时准备吞噬我。我的背上趴了个小孩吗?他是会不停地抓弄我的肩膀,让我误以为我的肩膀断了。他不停颠簸,不停下掉。我真想回头狠狠斥责那小孩,让他狠狠地滚。
哦,那是我的书包。
四点五十分。
“早上好,我回来了。”
五点。
侧卧在粘糊的凉席上,我想我像个佝偻的老人。即便隔着窗户,能穿破天际的叫骂与尖锐的鸣笛混杂也能轻松的击穿防御,直击大脑。从腹部腾升起的力量直冲我的喉咙,混浊的气体打在手臂上,我讨厌这种感觉。哦!我的汗液原来是胶水,它粘住了我的手臂,粘住了我的眼睛。
“她中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