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到校长在博客里记录了他的哈纳斯之行,照片中记录了额而齐斯河。暑假里,我去布尔津也路过那里,当时有雨,河水浑浊。在我们阿勒泰当地,额而齐斯河两岸的牧民以放牧种地为生,生活环境,生活条件都不是很好。
额而齐斯河给我最初的记忆是从妈妈那里知道的,她从山东老家刚到新疆的时候,最早就在额而齐斯河,据她说,那里的蚊子咬死人,大概是七几年的时候,出去干活脚上要包一层塑料布,怕蚊子咬透。
所以在夏天路过那里时,看着雨后暴涨的浑浊的河水,留给我的就是遥远的妈妈的记忆。母亲离开我已经十几年了,凡是有一点能触及到怀念她的地方,我都会泪流满面。
她离开我们姊妹三人时只有四十五岁,至今留给我们的,还是那样年轻美丽,略显消瘦的面容,记忆中她好像并没有太多的时间象现在的父母一样与孩子谈心交流。只记得她忙碌的身影,在家给我们做饭,再就是去麦地里干活。
春天播完种后,地里要挖大的毛渠。因为父亲开拖拉机给别人犁地,地里的活只有妈妈去干。她在前面挖,我在后面跟着修整。中午她累了,铺个衣服在地边躺着就睡着了。秋天了,父亲又开着机子去收麦子,我记得母亲每天很早去送饭,整收自家的麦子,每每两个裤腿都被露水打湿半截,我想她后来的风湿性关节炎可能就和这有关。
我觉得象我们这一代人,小孩时最难忘的是过年穿新衣,而在我记忆中最难忘的是暑假里和母亲去卖大蒜。自己种的蒜,挖出来弄干净,编好一辫一辫的,拿到市里去卖,当时我们小孩也跟着大人。那还是八几年,晴天菜场里热得灰尘冒烟,雨天菜场里烂泥无处下脚,这都不是我们在意的。我每每记得夏天,漂亮的小衬衫,花裙子就是在卖完蒜后,有了钱给我们买的。还有那时候的冰棒,吃了一根还想吃,母亲总是笑着说,“那就再买一根。”
现在自己有了孩子,看看她有时想要东西时的馋样子,我就可以体会到大人在纵容的应允中包含了多少爱意啊。
我的母亲,还没有等到我去细细体会母爱的时候,她就走了。她留给我的,只有无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