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已经融化,可这冷空气为什么不和雪一起人间蒸发?我缩在暖乎乎的被窝里,与冷空气隔绝,脑海里却始终盘旋着这句话。我不满地叹了口气,听着奶奶大呼“起床”,并叫我送鱼的声音,不情愿地起床了。
鱼是送给外婆的。我拎着鱼,顶着严寒,气喘吁吁地来到外婆家,到门口却发现家里好像没人,门是锁上的!完了!外婆出去了!我心凉了大半截。这是在存心逗我吧!我跑过来容易吗!我欲哭无泪。
外婆家在城乡结合部,是一幢一户的那种房子,进不去只能在外面喝西北风。刺骨的寒风像一根根锋利的针,接二连三地猛扎着我的脸。手像结了万年不化的冰一样,想动也动不了,再加上一条巨大无比,还活蹦乱跳的鱼,我终于透彻地理解了一个词:崩溃!苍白的天空毫无生气,生锈的大铁门好像随时要倒。西北风呼呼地吹着,那些枯枝败叶被风吹地哗哗地响,好像在唱一首忧伤的老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那冰箱速冻式的温度仍没有任何提升。但不幸中又万幸,我托着大鱼的悲惨情状被我的“中国好邻居”看见了。他赶紧开了他家的门,让我进入。还好!我们两家只用桂花树隔着,我穿过院子,放了鱼,向邻居道了再见,又哆哆嗦嗦地跑回去了。
呵!这速冻式的温度,我忘不了!这冻僵了的几分钟,我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