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生物学家赫胥黎曾说过:“越伟大,约有独创精神的人,越喜欢孤独。”我曾以为,古代文人的生命会简单而明了。
实不然,后来我知道他们并不像时代赋予他们简明的期望:出将入相,封妻荫子。然而,是谁,偏偏要甩开那些世俗期望,开始独处之路。
是捻尽寒枝不肯栖的额寒鸦吗?是举杯邀明月的饮着吗?是穿越了十年生死痛苦的痴汉么?在那个“群星荟萃”的时代,人们对你的期望是韬光养晦,游戏笔墨罢了,然而你——苏东坡偏偏要孤独自处。
你的光芒刺痛了那些习惯于黑夜的眼睛你注定要承受官场和文坛一齐泼来的污水。而我,只看见你青青的竹枝,脚下的芒鞋,被雨淋湿的脊背,你的笑容从容洒脱,你的眼睛中只有求秋风绿水泛清波。你孤独自处,从而达到后世永远仰望的高度。
是黄沙漫天,北风吹雁中骑驴高唱的歌者么?在那个烟花三月的时代,人们对你的期望是歌功颂德,取悦帝王换取高功厚禄;李白偏偏要孤独自处。
你在朝要高力士脱靴杨贵妃研磨,再也野要放白鹿于青崖之间。于是你注定要孤独,“举杯就明月,对影成三人。”;然而你孤独自处,“钟鼓馔玉不成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是落日楼头,断鸿声里的江南游子么?是恨古人不知你狂人么?是不啼长清啼血的悲鸟么?在那个崇高享乐的年代,人们对你的期望本是吟花弄目,卖弄诗文罢了,而你——辛弃疾偏要孤独自处。
“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一边是“斜阳正在,烟雨断肠处”而你,飘摇孤独自处,做那灯火阑珊处的伊人。你痛斥,“君莫舞,君不见,玉环飞燕皆尘土”你彷徨,“倩何人换取红巾翠袖,揾英雄泪”你期待,“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我多想跨越千年时空,与你共醉明月。
在菊花开变得南山西畴,临清流而赋诗;在明月朗照的深山竹林,抚琴而长吟;在明月你们孤独自处,抛开世俗的欺诈,在青山绿水间吟哦这流沙般清扬的诗句。
穿一缕单薄的长衫,掠揖一揖,便昂然走进了历史,从古走来,从发黄的线装书里走来。是你们孤独自处,坚守了自我,也就在黑夜中守护了永恒的精神家园。
在那些“昨夜西风凋碧树”的时代,是你们孤独自处。抛开了世俗的欺诈,守护了自我,于是守护了历史的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