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一次机会,我又一次来到木匠外公的住处。
前些日子听说外公的木匠生意已经放下,我是很希望这是谣言,心中的石头就此悬起,抱着期望去到外公家。一路上,想起儿时曾去过外公家,外公给我刻过很多趣味盎然的木雕,那时的我特别仰慕外公的好手艺:“外公,您什么时候做的木匠?“哦,好长一段时间了,有几十年了吧。”外公欣慰地对我笑着回答。“哈,难怪外公的手艺这么好。”我也冲他笑着回答。一段段的亲切的答语润湿着我的心,我是深信外公不会放弃的。
“xx木匠”的牌子在我的眼中闪现,我是又惊喜又欣慰。连忙踏入屋内,一只只陈列许久的木质雕刻物依旧依偎着白墙,我这时认定外公依然是木匠。突然,一位老人从屋内走了出来:“这里早不干了。”我回头定睛一看,是外公!他惊喜地看看我:“噢,是你啊,好久没来了吧。”我抑不住好奇地问道:“外公,您不再做木匠了吗?”我是多么还想看看您那雕木的样子,看看那曾经使我那么钦佩的手艺……外公仿佛看透了我的心理,双手托着椅把手,哎地一声站起:“虽然不做这工作了,但手艺依旧在我这双老手啊,我就给你做一个吧。”
外公精心挑选了一块木材,放在一张木桌上——是以前外公做木雕用的桌子。只见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弯腰翻来覆去地照着什么,又把木材量了又量,比了又比。我有些焦虑:“是不是木材不合适?”他笑了笑,摇了摇头:“找的木材长度要相当,这样两块木料之间才会严丝合缝,做出来的东西才会更耐用。”说着挑中了一块大小合适的木材固定在桌子上。先是在纸上小心地勾勒出图样来,然后用刻刀在一块废弃的板木上娴熟地雕刻着,栩栩如生的两只鸟雀出现在我的眼前,外公又在鸟雀的眼睛部位修补了几刀,又仔细观察一下图案,才满意地点点头,开始在事前准备的矩形木块上雕刻,我有些不解:“外公,您的刀工如此流畅,为什么不直接在木块上雕刻呢?”外公笑了笑,语重心长地回答:“这工艺,不是轻松的活,别小看这一点点的刻痕,越小的东西就越难刻,一点点的失误都有可能毁了整块木材。这或许在别人的眼中看不出差别,但在你外公的眼中,怎么能看不出啊!”
就在这精雕细刻之下,一个矩状的木盒子就出现在我面前,外公拿着用以前做的大木盒子包住,说:“诺,这小盒子给你。”我看着,向着他露出像从前一样温暖敬仰的笑。
外公表面说他不再做木匠这份工作,但在我看来,他是不会放不的,因为工匠精神是永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