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载,楚汉相争之际,项羽兵败垓下,退至乌江,乌江船夫欲渡项羽保命。项羽说:“我与江东子弟八千人渡江,今无一人生还,纵然江东父老饶我,我也有愧于心,有何面目见江东父老呢?”随后自刎而死。宋代著名女词人李清照写下“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的诗句,高度赞赏了项羽的愧意。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又说:“金无足赤,人无完人”。看来胸中留点“愧意”确实是十分明智的。除了楚霸王,还有许多古今名人在这方面也是榜样。战国时赵国功勋卓著的老将廉颇,心有愧意,不惜屈尊向年轻的蔺相如请罪。留下“将相和”的千古美谈。
革命元勋董必武晚年还写诗自励:“新功未建愧高座,老本无多早啃完。”这种自愧之心,映照出崇高的精神境界和做人的美德。
可眼下随着《厚黑学》著作的熏陶,这种美好的愧意连同良心、廉耻、价格已经被廉价拍卖得荡然无存。公开伸手索要大官大权者有之,千方百计索要钱财者有之,连考核时也连年要“优秀”好升工资者有之。这些人还大言不惭地自我颂扬“无愧于组织”“无愧于人民”。
留点愧意,能使人头脑清醒,正确认识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能吃几碗干饭,能挑多重担子。
留点愧意,才不至于目中无人,狂妄自大,老子天下第一;居官也才能联系群众。勤政廉洁,不贪占民脂民膏。
留点愧意,就多一条道德的篱笆,就多一点反思警戒,多一层幡然醒悟,伸手要官要利时就少一点理直气壮,贪污受贿时就少了坦然自若。
我们呼唤真诚崇高,也呼唤“愧意”回归,以有“有愧”之心,求“无愧”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