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猛火中的一丝清凉,浸透了我的心;如残败零落中的一迈豪情,亮得我睁不开眼睛;如晨曦中的一滴露水,吻着我枯焦的嘴唇。真的很美,那朵令我心动的月季花。
那盆月季是母亲从朋友那里讨来的,刚开始只是挂着稀零零的泥土,连着根提回来的。红褐色的叶子在太阳下泛着油亮的光,枝头一个嫩红的花蕾,沾着水珠,一簇簇绿叶捧着一个小草莓似的花蕾,晶莹地无可挑剔。母亲从街上买了一个精致的花盆,挖了些土,小心翼翼地把月季栽在盆里,浇了点水,便把它摆在正对阳光的窗台上。
“再过几天,月季该开花了。”我想。
第二天中午回家,月季的叶全焉了下来,母亲幽幽地说:“这花怕是活不长呢!”我怜爱地抚摸着月季,也说:“是啊,这花也没能开了!”虽是如此,可还是给它浇了水,滚着水珠的花朵竟显得精神起来,颜色也由昨天的嫩红变成了赤红,在发暗的枝叶中,却总有一花独秀的感觉。
天天亦是这样,母亲从不间断地浇水,希望花开。
又是一天,写完作业,目光不经意闪过窗台,一缕红色绕过我的视线,那么虚无飘渺,又是那么真真切切。我兴奋地向它奔去。圆实的花瓣优雅地向外滚去,一片拥着一片,不留一点儿缝,一股纯净的淡香笼罩着我的身心,啊!月季开花了!再扫一眼枝叶,大部分已经枯焦,接近泥土的那部分也快折了。顿时,一股冒名的酸楚涌上我的心头。因为那朵怒放的月季,我们可以想像,它是经过多么艰苦的努力盛开自己的花朵,输送养分的途径已从根的上部被切断。一刹那间,仿佛那妖娆的红色像血一样融合在空气里,是那样炽热和悲壮,我的心始终平静不下来。
母亲早就察觉到花开了,依然是淡淡的说:“看这花,真值得你学习呢!”我思索着,捧着崇敬的心来到月季花前,我知道母亲的意思:
我应该像那月季节花一样,为自己开放花朵,即使得不到任何滋润,即使得不到任何掌声。就算是废墟上的一抹绿色,也要绿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只要有一颗上进的心,在哪里都会开花的,虽然凋零了叶,折断了枝。母亲要我做一束顽强的月季花。
我的心像是找到了避风港,轻轻地,没有一点波澜。
窗前那束月季依然像圣洁的女神一样,高昂着头,尽情地释放自己的魅力,那恬静的样子,仿佛不是在诉说曾经的沧桑,而是流淌着无尽的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