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至四月,阴雨后,终显难得晴朗。
站在窗边,向远处眺望,思绪飘向远方,让我想起他的身影,那道独特的风景。
宣纸素来诗书画钟爱的纸类,而龙师傅,正是这一代的造纸名师,这次和爷爷来腾冲,便顺道去拜访他。
山青葱,水秀美,白墙黛瓦,炊烟袅袅,空气中氤氲着花香,参杂着淡淡的纸香。穿过小巷,便是龙师傅家,推开轻掩的门,龙师傅整在打制浆,神情专注,眉头微皱,并没有注意到我们到来,打完制浆造纸,回过头才发现我们已站在门外,便盛情招待我们坐下,和爷爷寒暄起来。
龙师傅常说:“早好一张张纸,不是那么容易的,需要的是一份责任”。
打完制浆造纸,便是抄纸,这是造纸中最重要的工序之一,别人抄纸,大多数就一遍,在水中过一下就捞起来,而龙师傅却抄三遍。他弯着腰,双手紧握住木框,用力抛出又跑回来,连接三次,是动作圆柔自然,一气呵成,帘间有雨水,淋漓而下,在蓝天的映衬下,构成独特的风景。由于长时间的弯腰,不到四十岁,龙师傅背,就驼的厉害。有人曾劝他,也像别人一样只抄一遍,但他依然坚守,着独特风景遍绚烂。
提起这件事,龙师傅叹了口气,深邃的目光中流露着失望。他说,随着工业发展越来越多纸质不行,但差纸也被称为好纸嘛?好纸轻抖,发出的声音也是圆润轻柔。只抄一遍的纸制浆等不均匀,画出来的画气韵也不足,抄三遍,才最合适,不管怎么变,好纸不会变,一颗责任心不会变。
似是为了应和他说话,一阵微风吹来,惹的满园的纸哗哗作响。
抚着一张半干的纸,一如抄他的人,柔软坚韧,抖落羽翼的鸟从头顶飞过,如天空飘过澄清的云轻缓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