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过留声,花败留香。走过漫漫人生路,也不知留下了多少东西。
那天在小吃店,因好友未到,我独自趴在桌上,望着门外发呆。
这时,一位衣着朴素头发花白的老妇人,缓缓从马路对面走来,不时抬头望望店的招牌,几经徘徊后才走进店里。
站在柜台前的服务员,看着老人寒酸的衣着,不耐烦地拿着菜单给老人点餐。老人轻声地说:“我只要一碗青菜面就可以了”。服务员不屑地走向了后厨。老人呆滞地望着服务员离开的身影,在我邻桌的桌角处坐了下来,不安地张望着四周,似乎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这时我的朋友到了。享受着美食的人们在一起谈笑风生,餐厅里又是一片热闹景象。唯有那个老人,夕阳的余晖照在她孤独的背影上,我不禁心里一颤。
很快,老人吃完了那碗面,里面连汤也所剩不多了。她从碎花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一块手帕,缓缓的里一层外一层揭开,像包着一个金子,最后却只见一张薄薄的五元纸币。她撑起身子,微驼着背,走向柜台。恰好我也去买单。
走近时,听到服务员冷冷地说:“这碗面是六元钱,你自己想办法吧。”随即,她将老人的五元钱甩到老人面前,重又坐在板凳上,依靠着墙低头玩着手机,眼还不时瞥瞥老人,生怕她跑了。老人站在柜台前不知所措,求助的眼神看向其他客人,委屈地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那些看热闹的人都把目光收了回去,各吃各的,餐厅里莫名的寂静。
我买完单在回桌子的路上,掂量着手里找零的三元钱。路过邻桌时,轻轻地放了一元钱在那块褪色的手帕上。朋友诧异地看着我,我只是朝她笑笑。
待老人回到桌旁,望见躺在手帕上的一元钱时,激动地像得了一大笔财富,脸上的笑容比正午的阳光还灿烂。
我不只留下了一元钱,更留下了对一个老人的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