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四方,路迢迢,水长长……”爷爷的老式录音机里又响起了这首被长了很多遍的老歌。不知为什么,每当想起这首歌时,爷爷总在做一件事——犁地。
小时候,爷爷常将我驼在他的老伙计大水牛背上,带着我耕田犁地。走在路上,大水牛总是颤颤悠悠,给人一种危机感。可是他是通人性的。每当遇到陡坡,他总是慢悠悠的,从未将我摔下来。田野上,凉风习习,只听得爷爷叫了一声“牛儿走喽”。于是大水牛便娴熟的的犁起地来。
犁地用的曲辕犁是重的,水牛拉着它的时候,屁股总是在费力的扭动着,儿时,我管它叫水牛舞。就这样大水牛默默耕着,犁着。那黑黝黝的皮肤映在阳光下透露出劳动的朴实。也许因此,爷爷总是引以为傲,时常向人夸几句,心里也美滋滋的。
这头牛拢共帮着爷爷耕了数百亩的黄土地,爷爷时常说,在那个年代,多亏了它,他是我们家的功臣。春天到了,花儿争着向人们展现自己的魅力,杜鹃花,喇叭花,以及各色的花,是她们点缀着我的童年和这片土地。
水牛是爷爷的伴侣,也是我童年的玩伴。可是,它在一年年老去,事往如烟。但往事并不如烟……
去年夏天,突然萌发了一个想法,我要到地里瞧一瞧。这片土地由绿变黄再变绿,牛儿依旧在忙碌着,庄家人依旧在劳作。“走四方,路迢迢……”,耳边响起了那熟悉的声音却又渐渐模糊了。爷爷在向我招手,老牛也吃力的扯动着尾巴似乎在欢迎我,我奔了过去,一位老人,我,加上一头老水牛,还有那首歌,构成了一幅景,显得悠远,从容。
生活在重复,但往事并不如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