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一般种在村口或庙前,以让外出的游子思忆家乡,魂归故里。
——题记
那是棵槐树,立在村口的槐树。
那棵树立在那已经很久很久了。当面前还是条泥泞的小径时,它就立在那里;当这一带还是低矮的平房时,它就立在那里;当它身后的老屋还会升起袅袅炊烟时,它就立在那里。
它的枝干粗如碗口,树顶像盛开的繁花一般茂盛,笔直的挺立在村口,向大地撒下一片浓荫的同时也向外出的游子敞开故乡的怀抱。
我就在它葳蕤的枝叶下学会了走路,绕着它粗壮的树干嬉戏长大。它就屹立在我童年的最深处,代表着那时无忧无虑的好时光。
我还记得那时每到傍晚时分,夕舂还未落下,却已见黄昏爬上枝头。袅袅炊烟从各家的烟囱中升起,又在村子上空笼成一片。它就立在这烟雾最前方,立在这炊烟阵阵的乡村风景中。
人们在饭后向它聚拢来。夏日的大蒲扇,冬时的柴火堆,伴着唠家常的话语,消磨着一天最后的光景。它就立在这平淡幸福的烟火气中,立在这闲谈了了的生活风景中。
突然,它就消失了,带着那片风景一同消失在风中。无迹可寻,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栋栋水泥房、一条条水泥路、一座座水泥亭。冰冷又丑陋,残酷地淹没了那片欢喜又美好的风景。
它消失了,消失在跨步向前的城市化进程中,消失在人类极度贪婪地欲望中。可它消失后,人们还能否平淡的消磨饭后的幸福时光,漂泊在外的游子还能否识得魂牵梦萦的故乡?
我不知怎样去谴责令那风景消失的刽子手们,因为无论怎样弥补它也只能立在我的记忆中了。我惋惜、痛惜、可惜他的灰飞烟灭。并时常在梦中幻想:要是能重来……
它就不会再消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