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以亮为主题的作文
我家楼上阳台有一株小小的梅花。
它似乎从来没有开过花,细小的枝干,仿佛承受不住严寒,反而在灰暗的冬日中瑟缩了。一味避让,没有一株梅花应有的傲骨。
我记得,那年冬天,特别冷。
那天早上,我冻醒了。外面的天空,似乎全是灰黄的,就像所有的颜色都被狂风卷走,只剩下满世界的灰黄与寂静。披上衣服,走到阳台上,连外面的水滴都被冻得坚硬无比,闪出畏人的锋芒,植被该枯萎的枯萎,该凋零的凋零,全都是一种颜色:灰黄。
但我还是发现了一抹亮色,似乎跳跃在梅花的枝头,我来了兴趣,过去看看:
一朵,就一朵,在灰黄的背景下,显得格外亮眼,我不禁去触碰,却被冻僵了:嫩弱的花苞上,覆满了一层无法突破的薄冰,将它严实地闷在里头,没有丝毫喘息的空间,闪光的冰却显得它更晶莹了,亮得发光。我欣赏它特地在最冷的时节开放的勇气,无奈命运多舛,只能作为灰黄寂静中的一位殉道者。
我同情它的命运,却无意为它默哀。我转身离开,却好像看见它抖了抖,惊异地转回身,明显看到它的颤抖。我尝试猜测:它想要突破囚笼,它要自由,它正在与冰做着激烈的搏斗!它的颜色,跟原来的粉色相比,已变成了鲜红,血一般的鲜红。
一阵狂风吹来,我只觉得冷气直往脖子里钻,不禁打了个喷嚏,花苞也似乎畏惧了,在枝头上左右摇晃,像是要掉下去了,像是要在悬崖边上使劲保持着自己的平衡,冰,仿佛又变厚了一层,咆哮着,狞笑着。
我静静地站着,看着。
花苞又稳了下来,默默使劲,它的脉络暴突,像人的青筋暴露一样,那隐隐露出的花瓣似乎变得锋利而有棱角——
“啪!”一片薄冰被震落,周围寂然无声,一片灰黄。
沉默似有一个世纪之长。
像是玻璃破碎的声音,一瞬间,所有薄冰全部爆裂,哀嚎着飞落,一块划过我的脸颊,渗出血滴,血的颜色,与正在狂风中怒放着的梅花的颜色一样,鲜红。
四周依然无声,但我却听到梅花响亮而自豪的呐喊,无须默哀,只需在灰黄而凝重的寂静中,看着它响亮地绽放。
篇二:以亮为主题的作文
我是一只蝉,准确地说,是一只蝉蛹。
我尚不明白生命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我为何会拥有它。从我有意识以来,我动弹不得,四周没有任何东西,只有一种被称为黑的颜色。
我感到我的存在毫无意义,而我甚至没有主动结束它的权利。
当我第一次感知到什么,是从上方传来的声音,于是我的唯一乐趣便是从声音中了解外面的世界。
我听到烤肉会上碳烤的“滋滋”声,和人们小声交头接耳的声音;我听到实施禁酒令时,猖獗的私酒贩子拘谨地谈论行情;我听到教堂里出来的牧师被人群簇拥着高声宣传教义,那语调与谎话连篇的吹牛大王没两样;我听到风起时,闪电劈向大地,吟游诗人在山丘上高唱;我听到幽灵从墓园里出来游荡,互诉往日时光。
于是,我开始渴望外面世界的光芒万丈。
流言蜚语在烤肉会中传播了多少次,禁酒令下的私酒贩们勾心斗角了多少轮,牧师对教义的赞颂吹捧吸引了多少人入教,我全记不清了。只知道,当又一位怀才不遇的吟游诗人悲愤激昂时,我的身体里、心里、喉咙里,突然有一股力量将要迸发而出。它如旋风,如彗星,如野火燎原;它野性,狂放,势如破竹,几乎要将我一分为二。我顿时有了拨开包裹着我的黑的力量,我奋力挣动,试图改变这禁锢我如此之久的可悲的现状。到诗人的诗章吟诵到最后一个高潮时,眼前的黑已不再是黑,一种名为亮的温度一瞬间包裹了我。我的力量顿时盈满整个胸腔,我扯开歌喉,一点不礼貌地打断了进行到尾声的诗阕。吟游诗人惊讶地望向我,我的歌声令他畏惧,令他感伤,令他自惭形秽,因为他的诗篇根本不比我的力量,他尚可以消除自己烦闷的心情,而我却能够打破命运对我的折磨与纠缠!我那名为亮的歌声如瀑般倾泻而出,溅起千堆雪,拥有足以睥睨天地踏碎凌霄的放肆与桀骜。
我毫不吝啬地宣泄着自己那名为亮的力量,我的存在因此变得意义非凡。而极短的时间过后,当我目睹了一位吟游诗人的失落而归,一回幽灵们对迂腐政策的评头论足,我的力量终究还是消耗殆尽。可我并不想减轻我的歌声,它依旧嘹亮,依旧拥有直击苍穹的亮度。我把我的所有献给了歌声,直到我疲惫不堪,跌落到禁锢了我的懦弱的那个地方。
故事的结尾,我狼狈地摔在土坑里,停止了歌唱,我用整个生命来向往的这个世界,用它仅有的一点点可怜的光亮包裹着我。
而我,沉浸在这一片名为亮的金色池塘里。
篇三:以亮为主题的作文
像是还没亮透的清晨,在冷蓝色的天空上面,依稀看见一些残留下的星光。
站在街口,心情有些许的失落,曾经幼时几乎每天路过的老街,在那一刻格外陌生。潮湿的空气中,内心积压着无数乌云的我寻找着一丝亮光般的温暖。
试着走进许久未“拜访”的老街,漫步于青石板之上。我知道,失落会在其中慢慢溶解。
桂花的香气随风而起,隐约地,在不远处,像是有个老人,提着油灯,缓慢前行。心跳莫名加快,那是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我不由得停下了脚步。“豆花要吗?卖豆花了。”听得出老人喊得很用力,粗犷却又时而沙哑的声音,让我不得不像一台录音机将回忆倒带着。
“小孩,豆花要吗?”殊不知,老人已经来到了我的身边,我点了点头。老人放下手中的那一盏油灯,或许是因为怕起得太早,光线不好,而摔着了吧,只知道那盏油灯中的火,拼命地摇曳着,被风怎么吹都吹不灭的样子,就像那老人努力的样子。光,一点一点地在心中泛开。
开盖、盛放、点汁,动作利索,我像是在哪见过他,见过他熟练地盛放着豆花,熟悉感,让我马不停蹄地将过去倒带。
就在老人转身准备递给我豆花的那一刻,两人不约而同地欣喜地喊着“你不就是那个经常……”于是所有的记忆在老人熟悉的声音中重新燃起。我想起来了,他就是那个卖豆花的老人,心中的乌云渐渐散开,露出一点点的亮光来,这是久别重逢的欣慰与惊喜。
“慢慢喝,别像小时候那般烫伤了嘴巴。”老人乐呵呵地说着,脸上的皱纹如水波荡漾开来,慈祥可爱。
“嗯。”我点了点头,从没想过,那么久那么多的事,年老的他却都还记得,心中的那份微亮在无限的延伸着。
抬头,天空变得湛蓝,阳光倾泻,正如我原本充满阴霾的心,露出星星点点的光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