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黄昏,那晚的苍穹黑的深邃,也不知是何缘由的,远近的天黑的快,喧闹的马路边灯火通明,我的眼中只有碎布的影,我的眼前照样是刺眼的高贵吊顶灯,我的眼前照样是华丽的桌布与精美的食器,我的耳边照样是大众的谈笑,却在心里莫名涌起一股厌烦,隐隐作痛地蒙住我内心的双眼。
一盘盘菜被端上来,热气如热浪不断袭来,黏附在我的眼皮周围,尽管还是能瞧见灯光下的事物的,但眼睛就是被蒙上了一层不透明的雾。嘴角余留着的苦涩味,麻痹着我的神经。
别人好心,问我帮不帮夹菜的,夹了一块向我伸去。我赶忙拒绝。别人谈笑不止,我却在沉默,是否是厌烦了他们的谈话内容,或是我的脑中充满了他人他物,我的感情冲刷的干净,曾想过自己没有感情,但我也就笑一笑过了,这种想法也就这样过去了。一个人向我问起了问题,我竟没有再说话了,出于礼貌,心里也惭愧,无非是自己在给自己洗脑罢了。我对我的某些行为感到疑惑,无意间做过的,也就过去。觉得胡思乱想愈加是幼稚了,而自己不曾停止过乱想一通。那人没有再问。独自张望,独自夹菜,独自沉默,看准了想要食用的东西才动手,就像躲着天上盘旋的老鹰冒险外出觅食的老鼠。人们哈哈大笑,开始调侃我,笑我拘谨,笑我人为不大开朗,大方。也只是听进去了,我尽管表情憋得紧实,在僵持中也藏不住,想方设法隐藏自己的笑容,一种莫名其妙的苦笑。
唉,为何如此执着寻找自我呢,只是瞧不起生活中虚假的长篇大论罢了。不愿踏足光明,只做畏缩在无尽虚空中的懦夫,装作沉默不语,冷漠冷淡的人,又有什么错?情愿做的,却要胆战心惊躲避道德的谴责,又有什么对?躲在深渊之下,我便知道,我从来不会自寻可笑的安慰,因为那是毫无意义的。
无不神圣的主啊,请原谅我做出了无用的思想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