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间中等时间。瑟缩在床上,我想象着自己蓬头散发的样子。眼中必是数不尽的憔悴。
不到两周而已。我还要看着一条朝南挂着的窗帘发呆,或沉沉睡去。然后在梦中重复那些毫无关联的新愁残梦…话已尽,休多言,还欲静。只是听着自己的心跳,任时光一点一滴将我的容光带走。留一个羸若的我在万丈或更深的红尘里沉沦。
青桃应是喜春发,东风一举漫山红。四月多,桃花纷纷落,空留赏花人。
窗下园中的芭蕉甚翠。在和风春暖中任意吐纳,若是在一个滴着细雨的晚上,雨打芭蕉,那声音定有醉人的甘醇。
一个我认识的女子还在为猜不透别人的心事发愁,直觉告诉她她是对的,只是她说不出别人的话为何是错的。莫须有的罪名,莫须有的伤悲。
春色如此喜人,为何要生出那么多不合时宜的情绪?
“我要爬泰山去!”别人老这么大声的告诉另一些别人。蓬莱阁里吟诗文,泰山颠上观众生。或是很美的事。只是我到不了,到不了…
木槿发春,三叶草也有点傲慢我的意思。我一步一步沿着一片绿走去,跳跃不安的心早奔到了草色青青处,在那里没有形象的打着滚。
“你知道么,我要到草原去。去那个草和云相连的地方。那里的草一定绿的纯粹,那里的云也一定白的纯粹。人呢,也必定纯粹的。”我看到自己的影子和我从脚跟相连,一个不认识的人跟在我的影子之后。
是的,很美的。其实我也想。那里的绿不分春天,那里的云呢?
云霏霏吧。
一切多情的事物一齐在春风里彰显其柔情蜜意。只是我把情留在了冬天,又不慎在那里冻结。焦结的雪花中有我;布谷鸟的咕咕声里有我;那些簌簌而落的冰花中有我;那些在宽阔的冰面上溜冰的孩子中有我;被白雾弥漫的山树,草中有我;晨起甩着水桶挑水的人群里有我…
我在幻想一个春天,也在回忆一个冬天。那些所有被看得见的云飘过的日子,在记忆中永不老去。我知道下雨的时候,云就会飘下来,在一切有生命的东西上结集,霏霏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