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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眼中的老师

吴建新

暑假外出探亲访友,免不了应酬吃饭。中国向来是文明古国,礼仪之邦,吃饭要按长幼落座,我等普通百姓,自是难脱礼数。我被一位不明真相的长者安排到了下首位置,一位比我年龄小的同辈却被排在了我上面。不知者不为怪,我一点也不在意,况且平时我也不大计较。此时坐在了我上面的同辈提醒说安排错了,说我俩应该换换。长者恍然大悟,赶紧纠错,并不停地对我解释:“我看你长得年轻,原以为你比他小呢,没想到你比他还大……”此时那位同辈满脸通红,也许是因为刚才无辜中枪而尴尬甚或是恼火,说了一句:“他们这些老师又不下力,长得当然年轻了……”

“年轻啥!我不过就是长得小胳膊小腿显得年轻,其实年龄不小了。我们下的力你们看不见,我们的内伤你们看不见……”我赶紧自我调侃,众人哄堂大笑。说起年轻,用有些人的话说就是,当老师的成天坐办公室,风不着,雨不着,晒不着,长得少相。再加上穿戴整洁些,看上去外表自然会比同龄的农民显得年轻些,但内里不见得年轻。别的先不说,单说睡眠,从事体力劳动的人越累睡得越香,而从事脑力劳动的人越累越睡不着,长此以往,积劳成疾,各种问题接踵而至,危害健康。脑力劳动与体力劳动毕竟是有区别的,老师体力劳动少,但脑力劳动却不少,超负荷的情况也时常存在,怎能说不下力?这些他们怎么会知道?

推杯换盏,欢声笑语。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我渐渐不胜酒力,开始一再推脱。而那位弟弟一再殷勤劝酒,频繁地说着:“干了,干了……”他一顿四、五碗的酒量,喝到现在还远远没有尽兴,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按照有些中国人的酒场潜规则,以酒量论英雄,能喝才显得厉害,把别人喝趴下才过瘾。此时那位弟妹也在一旁帮腔劝酒:“当老师的该是都怪能喝!”又是一颗炸弹,充满浓浓的火药味。又是拿老师说事儿。酒量和职业有关吗?老师为什么就都能喝?老师平时教学生喝酒吗?还是老师应酬多?从教20多年仅有四五个家长宴请我,我都一一拒绝,仅有一两次实在是迫不得已才勉强到场凑数,总觉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咱不愿意喝人家的酒。平时自己在家基本不喝,来了客人也很少喝酒。同事之间婚丧嫁娶、添丁升学等人情往来,低调简朴,从不酗酒狂饮。和有些部门相比,清贫廉洁自律的教师队伍应该不能算是酒精考验了的吧!

那位弟妹说出此言,也许本无它意,纯粹是玩笑,但愿如此。我一笑而过,婉言相拒,恕不奉陪,我真的不喝了。那位弟弟一脸失望,感到十分扫兴。

类似“不下力”、“都能喝”之类的话还算是好听的,纵观现在社会上的有些人,总是居心叵测,仇视教师,极尽夸张渲染之能势,把矛头对准教师这一弱势群体,讽刺挖苦,糟蹋污蔑,打击报复,挑拨离间,其尖酸刻薄、恶毒猖狂令人发指,令人心寒。一个不重视教育、不尊重教师的民族是没有希望的民族,是悲哀的民族!值得反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