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眼眯眯,嘴角上扬,灿烂得仿佛两弯新月照耀着三千桃花,灼灼其华。
第一次见我,我一定是对你笑的,恰如其分。微微偏头打量着你,又不像在想该如何表现自己。
不记得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被捧上了金字塔尖。幼稚着对未来并没有过多的憧憬,只知道应该一路向前走。现在得到的一切,都将成为未来的“资本”。于是,听父母的话,去练琴;听老师的话,努力达到“好学生”的规定线。偶尔一阵风吹来他人“你都不学学她!”一般的畸形夸奖,才发现自己竟成了那“别人家的孩子”。
一直生活的很平衡似的。付出、力求完美,等效地换回或是维持我闪光的资本。仿佛牢牢掌握了自己——那个合群的我,那个能静能动的我,那个爱笑的我,那个忙碌而疲倦的我。
有人羡慕我,从前是心安理得的接受,直到有一天发现保持前位与超越的不易。体育课无论是热身或测试都习惯了身居人前。这好像是一种瘾,宁愿透支身体也不愿失去地位,怎么都戒不掉。一次心血来潮就在队伍的最末端迟缓地跑完全程。看队伍一点点变向、拐弯,也不急着追赶。很平衡的心理吧?可配上足够优异的言行,就成了红绿相撞的不和谐。
不断寻求着平衡,像是一团玻璃纸被反复揉捏挤压。与《黑天鹅》中的女主角一样不断看到自己因现实竞争以及弱点而产生的恐惧,看到对未来的忧虑。不断在渴望优秀与求安定、个性的心理之间斗争。
记忆渐渐崩溃,发出噼噼啪啪的细微声响。看见流着眼泪写作的自己,看见努力祈求友情的自己,看见低声许诺的自己。好像是一朵花,努力想要绽放,却一次次被世界揉回原来的模样。越是挣扎,压迫就越猛烈,世界反复刺激原有的折痕和伤口,最后成了一个沉静而稳定的姿态。仿佛那压迫只是一种关注,我的妥协反而让它没了兴趣。
后来发现,平衡也不是冷漠的“不理会、不诉求”而是“不偏激”。不喜欢“死在习题集里”式的学习,于是平时踏实地走每一步,考试前反而有闲隙翻出“闲书”来看;不喜欢争夺与勾心斗角,于是只是完成自己该做的事,少理会闲言碎语。不再处心积虑掩盖个性、特意“泯然众人”,而是让它适时暴露。所谓“完美不只是掌握,同时包含放手”。
这是一场与自己的的独白,这是一次发掘平衡的旅程,像妮娜“黑天鹅”人格的苏醒,我一面假想,一面被点清“不需要羡慕别人,也不接受他人的羡慕”。不论是表面的平衡或是内心的斗争,都不再让自己觉得寒冷。对镜子里的自己笑起来,眉眼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