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记事开始,我就一直在爷爷奶奶家,老院子里的一草一木承载着我的一颦一笑,把记忆塞得满满当当。
我的老院子其实一点都不老,只是它太大了。大到每到春秋爷爷奶奶就要忙些时日,今天忙忙东院,明天忙忙西院。不出几日,家里的粮仓就会多出好几筐蔬菜。每到爷爷奶奶忙到不可开交时,都是我最快乐的时光。我一会儿去奶奶那凑凑热闹,一会儿去爷爷那帮帮倒忙。爷爷奶奶也总是看着我傻傻的模样无奈的摇摇头。奶奶也总是说我:“没事儿瞎忙活,能不能老实会儿?”我小头一扭依旧我行我素,挥洒汗水,乐此不彼。
有谁小时候爬过房顶吗?这事儿我干过。爷爷家的大木梯总是放在墙边。我三下五除二的就能爬上去。起初我只是想吃枝桠高过房顶的杏子。但后来我发现,坐在房顶看爷爷奶奶忙碌,逗逗树枝上的麻雀也别有一番风趣。爷爷找不到我时总是会急的满头大汗。奶奶用手轻轻向房顶一指,爷爷看我悠哉游哉的吃着杏子和山里红时就会放下心来,哑然失笑。
老院子里老杨树的枝干也是坚实的很。爷爷曾在老杨树的枝干上打了两个孔穿了两根粗麻绳,挂着一块光滑的木板,给我做了一个秋千。我喜欢了好久。实际上是爷爷怕我上房顶危险来分散我的注意力罢了。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秋千不知何时被拆走了,我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时过境迁,沧海桑田。我周周回到那老院子,它显得老了。没有了往常的生气。那只“抗议”我“非法入侵”“狗宅”的小狗也不知去向。我想念以前的老院子。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没有我整日整夜的打扰,他们原来聒噪的生活变得安静了。我静静站在院子中央,回忆着过去的种种,甚是想念。看着夕阳一点一点隐没在那棵树下,天空吞噬掉了最后一抹晚霞,琥珀色的暮霭开始从东方蔓延,我像掉进了一幅巨大的水墨画。
我的、属于我的童年已悄然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