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师走路总是轻飘飘的,似云一般飘过走廊,来到了讲台上。若是没听见上课铃声,怕是浑然不觉老师的存在。
老师先复习上节课学的《赶圩归来啊哩哩》,整首歌偏于高音。像我这样的,要么是找不着调,要么是唱破了音,合唱的时候也只敢小声地唱。
“现在,哪位同学愿意单独演唱一下这首歌?”老师用她那柔和的嗓音笑着说。
班上一片静默,如我所料,没有一个人愿意。我不适合唱高音,可班上适合唱高音的,未必就没有,想来,只不过是不愿意罢了。环顾四周,有的同学低头小声吟唱,反复思考着这一段的唱法;有的同学紧张得四处远望,生怕老师叫到自己;有的同学用手撑着头,欲举欲收。到最后,还是没人举手。
老师的眉头终是皱了起来,道:“请不要让我猜,我猜不准。还有些同学请不要用手撑着头,那样我会认为你是要举手。”
这一番话,并没有达到老师的本意,只不过有些同学放下了撑着头的手。只听得身旁的陶然对我小声说:“要不,你跟我一起上?”
我咬了咬牙,道:“就我这声音,难免要给你拖后腿的吧。”
班长耐不住了,举起了手。
“每次也就是这些个同学。”老师只摇摇头,请了李婕上。不知是老师对李婕的过分夸奖还是出自班长的影响力,同学们陆续举起了手。
耗费了不知多长时间,才开始学下一首歌,填词版的《玩具兵进行曲》。怪我无心,竟忘了它是首“进行曲”,只顾着看乐谱歌词,给唱成了“4/4”拍。合唱时,我一个人在那拖腔拿调,使我那声音格外刺耳。
怪不得老师在那强调这是首“2/2”拍的曲子,还有意无意往我这儿望了一眼,弄得我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真是丢脸!
这节课从头至尾“跌宕起伏”,至今仍回味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