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被人赶着上路,而今,自己亦已动身赶路。
曾记得,每每被母亲从周公处吵醒,心中总是充斥着无限不悦与愤慨。背着书包,捂着冻得通红的笑脸,一蹦一蹦地在昏黄的早市灯光下跑着。这是年幼时我赶路的情形。那时的我,总是诧异母亲为何总是下此狠手,甚至怀疑自己非其亲生……现在想来,甚是可笑。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渐渐地我脱离了母亲的追赶,但离自己动身,也许还相差甚远。
当早晨的第一抹晨曦出现在地平线上,阳光透过浅薄的窗纱映射在蜷缩于被窝中我的脸上,嘈杂的闹铃声也应景而唱。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无奈地翻身起来,半睡半醒间胡乱的洗漱完毕吃完早饭。捧起书,摇头晃脑地开始诵读,不一会儿,上眼皮和下眼皮又开始打起架来,诵读声渐渐低减下去。“咳咳,咳咳”几声干咳声像几股神秘力量,驱散了围绕在我四周的瞌睡虫。一道稚嫩清脆的童声,重又飘荡在寂静的村落上空,飘荡在每一个早起人的耳旁,飘荡在通往村外的那条熟悉的乡道上。太阳渐渐浮上空中,暖洋洋地照耀着我的房间。我早已来到了路口,昂首阔步的向前赶路。
时光荏苒,岁月的刻刀刻画着母亲的疲倦与沧桑,母亲渐渐跟不上我的步伐。
步入青少年的时光,我从黎明即起的生活,逐渐过渡到了披星载月地初中生活。身旁的母亲褪下了严厉的面孔,关心与担忧渐上眉梢。“妈,你先去歇歇吧。”她点点头,坐在沙发上,仍是不放心,看着伏案的我。“滴答,滴答……”当我熄灭台灯,转头才发现身旁的母亲已发出轻微的鼾声。突然,又似想起什么的,惊醒了,面带歉意地向我笑笑。我亦笑而不语,其实在我心里,早已暗下决心--明日开始自己赶路,不让母亲再为我操心。
当晨光初现,当月上梢头,当渐入三九,当快入三伏。我在追寻的路上,追赶着属于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