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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中秋

许振华

总有一场风雨,流过高山;总有一些岁月,记在心间;总有一些故事,回首耳边。又是一年中秋时,看着眼前母亲忙碌的身影,不禁感慨万千,又想起六年前的这天……

09年的中秋节,我在外地上大二,没有了一年前初来这个地方的陌生与不安,褪去了十八岁的青涩幼稚,也没有大四学姐要面向社会紧张的备考,大二的日子也还算清闲,甚至可以称得上是除了上课并没有什么事可做,于是找了份兼职,不算累,还能给自己找点乐子。临近中秋时,给妈妈打电话,忘了因为什么事,好像只是一句话的原因,我们吵的不可开交,从洗衣服扯到从小惯的不像样,从炒菜没放盐到从来就没有认真仔细的做过一件事情,从大考前一晚通宵复习到现在状态太懒散,所有的不满所有的压抑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好像一阵夏雷翻涌滚进失去控制的心,于是失控,于是赌气,跟她说不回家,挂断电话,歇斯底里的哭,现在想想都会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质。然而生活总要继续。跟打工的咖啡店老板打电话,说晚上需要帮忙吗,免费也可以。老板人很好,总是笑。这次他有些惊讶的说:“怎么了,这时候不都回家过节了吗?”我说:“这儿有点事没处理完,回不去了。”老板和蔼地说:“好好好,来吧,给你双倍工资。这儿也热闹些。

华灯初上,夜幕繁华,车流如川般不停息。街上的人一对对的,或是年轻人扶着老人,或是老人带着孩子。好像只有我一个人行走在这不属于我的地方,这儿终究不是家啊。突然,风好像吹进了眼睛,有些苦涩,一丝孤单的感觉溢上心头。到了打工的咖啡店,马上就进入到了忙碌的状态。难得有一丝闲暇之余,随意望一桌,都是一家人齐聚一起,欢声笑语。身在异乡的我突然很想念妈妈,想起上次回家时,我看到母亲脸上的皱纹犹如深深的沟壑印证着经历了时间的沧桑,两三个月染一次的头发却还是抵挡不住白发冒出的速度。我愣了愣,脑中依稀想起母亲从前模样,鼻头开始发酸,模糊的视线中仿佛看见了母亲粗糙的不成样子的手。我慌忙冲到洗手间,蹲在地上看着自己细嫩白皙的手,脑中浮现出母亲年轻时候的模样,突然大哭不止。母亲把最好的岁月给了我,我却总是顽皮任性,永远像是长不大的孩子。她现在已经老了,忽然间好像才明白长大了的自己也从未让她省心欣慰过。岁月啊,你慢点再慢点吧,不要再让母亲的头发再添新的白花。恍然醒悟,立刻拿起手机,拨通那熟悉的号码,还是那温柔而又略显疲惫的声音,我轻声说:“妈,中秋快乐,明年我一定陪您过中秋。”妈妈愣了愣神,接着笑着说:“好,好,好……”放下电话,我长舒一口气,心中暗暗发誓:以后每年的中秋节一定回家。

现在,看着母亲的脸庞,手掌传来她温暖的温度,我紧握她的手,就像我小时候她紧握我的手一样,就像抓住了幸福,抓住了安心,母亲,风风雨雨,一路有你,真好。

母亲,你的笑意,仿佛春风十里,中秋时节,愿您一切安好,愿伴您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