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孩子:
我坐在床沿久久凝视着你熟睡的容颜,你的模样像极了你的妈妈,熟睡的你好像一个小天使,这世间所有的喧嚣纷扰都与你无关。善良的孩子,爸爸无数次想和你说说话,可你冷冰冰的面孔让我把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到肚子里,我提起笔,又放下,久久思考,我竟不知道可用怎样的文字来跟我亲爱的孩子交流。
第一眼见到你,让心如死灰的我重拾了继续生活的信念,你的母亲,我的妻子,在迎接你降临的那一刻,便与我们天人永隔,甚至没来得及看你一眼。当时的我痛不欲生,万念俱灰,十二年风风雨雨携手走过的人撒手人寰,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让我厌恶你,我用烟酒麻痹自己,报复老天,也报复自己。当你爷爷把你抱到我的眼前时,醉醺醺的我不经意间一瞥,便再也移不开眼,胖乎乎的你,让我看到了你母亲的影子,我积攒了多日的泪水汹涌而出,我知道,从这一刻开始,我将为你而活。
那一年,你刚出生,我已34岁。
不知何时开始,我胖乎乎的宝贝女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可我们之间的距离却随着你扎的马尾,渐渐拉长了。
现在的你,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穿着款式奇异的衣服,爸爸每天下班回家,见到的是客厅里还未熄灭的烟头和你紧闭的房门,我知道你一定正沉浸在你的摇滚音乐里。我沉默地收拾好杂乱的客厅,沉默地吃着晚饭,这狭小的房子,因为两个人的心墙,分隔成了两个遥远的世界,我想追,你却在跑。我不知道其他的父母是如何与孩子沟通的,我只知道,我愤怒,愤怒化为容忍,青春期的孩子都会叛逆,我想,青春的路上没有坦途,我的孩子一定会成为一个有担当的人。
今天,爸爸去了你的学校,在班主任口中,我了解了另一个你,你沉默寡言,常常一个人坐在课桌上看顾城的诗集;你的文笔很好,作品常常发表到校刊上。爸爸还知道,你和一个爱打篮球,爱说爱笑的男孩走得很近。
今年,你16岁,爸爸,已到半百之年。
亲爱的女儿,爸爸想告诉你,青春不只是叛逆,爸爸希望你的青春,是一条铺满鲜花、洒满阳光的路。爸爸也有过青春,但岁月,交给我很多的责任,岁月让爸爸老去得太快,而我的女儿,却还是最美妙的年纪。相信爸爸,不论你在哪,爸爸的眼总能准确投向你,如果你在这条路上彷徨受伤,过来,让爸爸抱抱你。让我们一起面对,一起担当!
×年×月×日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