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如天,画船听雨眠。垆边人似月,皓腕雪如霜。未老莫还乡,还乡需断肠。
——《菩萨蛮》
总是向往着,无数作家笔下那个唯美而幽静的江南。可惜我只能借着想象的小舟,摇呀摇,悠悠的驶进那一方乐土。
我想在莺飞草长的四月天,在清脆的鸟鸣中醒来,熹微的晨光懒洋洋地洒下来,晃得满是温暖。透过雕花木窗看海棠盛开。
我想走在布满青苔的石板路上。路的尽头是一家靠河的茶馆。河水缓缓的流淌,摇着油油的绿草。茶馆的幡旗摇曳着,微风轻轻地吹。我坐下,可以抚摸着瓷杯细密的花纹感慨的说:“偷的浮生半日闲。”可以听橹声直率的穿过门帘,门外,偶尔有人唱着昆曲,婉转的声音似穿过重重时空,飘荡在平静的水面上,浮动在幼嫩的花瓣上,游走在飞桥的屋檐上,藏在朱红的大门后。宇宙的洪荒消散了,世间的喧器戛然而止,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长,那么长。
我想坐在池塘边,看几尾锦锂搅碎这一片柔软的云,搅碎这一方净土的时光,然后躲在圆圆的荷叶下,消失不见。夕阳下,荷花留下温柔的剪影,微风吹过河面,吹出了皱纹,又慢慢荡开。
我想在刚下过雨的傍晚,一轮弦月挂上天幕,发出白白的光,一个婀娜的影子飘过,是江南女子,穿着月白的旗袍,柔若无骨的纤纤小手提着灯笼,发出淡淡的晕圈,带着湿润而又青涩的草木香气,袅袅婷婷地走过幽静的小巷,走过小巷的还有她忧伤的目光,在这凹凸不平的青石路上,散开去,散开去。
或许我和陶潜一样吧,幻想出了一个世外桃源:有轻柔的风,温柔的水,有温度的光,还有性情的女子。也许我幻想的良辰美景,同世界所有祈愿一般,只是大梦一场空,也许它在不远处,也许它在时光的彼方,我不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