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我从外面吃完晚饭,正准备回家,走到了楼梯口,突然听见“轰”的一声巨响。我回头望去,原来是一个拾荒的老奶奶为了捡塑料瓶子,打开了我们院子久未开启过的垃圾屋的门。
夕阳下的余晖照在她的身上,显得有一些凄凉和孤独。老奶奶把脚放到塑料瓶子上,然后用尽全力把瓶子踩扁,再用极慢的动作开始弯腰拾起瓶子,然后一个一个地放进比自己的身体还大一些的布袋子中。也许是因为她太老了的缘故,每像这样处理完几个瓶子,就要用她那只能勉强能分辨出颜色的袖子擦一擦汗。也许是因为习惯看到有老人拾荒,我竟然连一点同情的感觉都没有,转身上楼去了。
到家后,我坐到了沙发上,不知不觉地,我把目光移到了窗外,窗外依旧传来了踩扁瓶子与拾捡瓶子的声音。我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到窗前,向楼下望去,老奶奶的工作已经到了尾声。瓶子已经全部收完了。现在,她正坐在地上,用着她那长满老茧的手系着袋子。我终于看到了老奶奶的正脸,那是一张饱经了沧桑的脸,脸上堆满了皱纹,整张脸几乎都是皱的,而她那半张着的嘴露出了仅剩的几颗牙齿,眼神无力的看着前方。
突然,老奶奶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眼里也满是笑意,她的嘴咧开了,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她的手向上撑着,似乎试图站起来,却好像因为太激动了,使了几次力都没能成功,只能静静地看着前方。
我此刻才注意到老奶奶的正前方,有一位同样提着布袋子的老爷爷,向老奶奶走来,我依旧站在窗前看着,心里充满了疑问,这位老爷爷是谁?是来和她抢“生意”的吗?
也许是为了否定我的想法,老爷爷走到了老奶奶身旁,慢慢地弯下腰,将老奶奶慢慢地拉了起来。老奶奶起来之后,得意地对老爷爷说着些什么,似乎在报告今天的收获,说着说着,老爷爷和老奶奶突然笑了起来。
过了几分钟,老爷爷拖起了老奶奶的那个大布袋子,牵起老奶奶满是老茧的手,向院子门口走去。夕阳依旧照在大地上,照在楼下恩爱的二老身上,也照在了我的心里。我不禁想起了一句歌词“最美不过夕阳红”。
我站在窗前,凝视着楼下享受着幸福的二老,看着他们慢慢地走出院门,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依旧站在窗前,默默地看着夕阳,默默地品味着从他们二老身上散发出来的幸福的气息。
二老携手走过风风雨雨,即使是拾荒,也甘于平淡与贫困,不妒、不愤、不怒、不怨,一生幸有一人陪行,也许情感早已成为了亲情。
爱之深切,融入血液,化作亲情,为相濡以沫,唯淡然是这感情的根基。所有的轰轰烈烈走到最后,也只化作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