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是爷爷的生日,一大早爷爷就期盼着儿子一家的到来。爷爷奶奶从大早上忙碌到日中。
敲门声响起,爷爷用围裙擦了擦手,快步走向门口,“来了,来了。”一开门,只见儿子一家都已站在门口,爷爷的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爸!”“爷爷!”“哎,累了吧,快进屋里坐着,桌上有水果,先填填肚子。”
“知道了,爷爷。”孙子喊道,跑进屋第一时间搬出爷爷家的小马扎,一屁股坐了下去。奶奶在厨房听到外面的声音,探出头来,“都来了,我还剩几个菜没炒,马上就好!”说着,继续转头做菜。厨房像一座火焰山,奶奶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汗水浸透的衣服,贴在奶奶身上,她抽空用袖口擦擦头上的汗,手上的动作却不停歇。油烟弥漫在厨房里,像一个张牙舞爪的恶魔,就快要把奶奶吞没了,让人望而却步。抽油烟机仿佛已经罢工,消化不了如此之多的油烟。奶奶看到人都到齐了,不由加快了动作,大概想着:孩子一路过来,肯定是饿坏了,我得尽快炒完这几个菜。
爷爷也不停歇,在厨房和餐桌前不停奔走,桌上已经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有孙子爱吃的红烧鱼、排骨炖汤;有儿子爱吃的肉末茄子、白斩鸡;有媳妇爱吃的大闸蟹、西兰花……爷爷的额角渗出了汗珠。
桌上的碗筷和饮料都已摆放好,爷爷端着两个刚出炉的菜往桌上摆放着,一边喊道:“来,洗洗手,收拾一下,还有最后一个菜,你们路上累,肯定饿了,先吃。”
这时爷爷看到儿子一家三口,每人一个小马扎,一座排开。媳妇怀中抱着笔记本,那感觉比抱着亲生儿子还亲,看着电视剧,一下子哭,一下子笑,变脸比翻书还快,脸上精致的妆已变得惨不忍睹。儿子呢!握着手机,看各种搞笑视频,还不时回复几次微信。小孙子夹在两人中间,一点也不嫌弃地方狭窄。手中拿着平板电脑,乐呵呵地玩着游戏,时而把平板举起,嘴里发出“砰,砰!”的声音,时而把脸贴近屏幕,自言自语着什么。
儿子勉勉强强回头,露出一个标准的笑容:“爸,我们再玩一会儿,饭好了叫一声!”下一秒,扭头又投入到手机的世界里。爷爷看着如鸵鸟似的一家,脸上写满了失落。
终于,饭菜都上桌了,经过爷爷的三催四请,一家人才恋恋不舍放下手中的东西,上桌吃饭。
一落座,儿子就拿起手机,“咔嚓”拍了张照片,发到了朋友圈,配上一段文字“今天老爸生日,好好庆祝一番。”发完之后,边吃饭边聊着,但没多久,儿子一家又拿起了手机,边吃边玩……
车子渐渐远离,爷爷奶奶望着一桌几乎没怎么动筷子的菜,相对无言,不知所措。
一次家人的生日聚餐,却让人味同嚼蜡。电子产品,让人们沉溺其中,压弯了人的脖子,封闭了人的感情,如同把人隔绝在一个小黑屋。它们让人失去许多宝贵、重要的东西:亲情、友情……人与人之间变得冷漠、自私。请放下它们,在那些重要东西还没消失殆尽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