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的十一长假期间,我回到了妈妈的故乡,江南小镇塘栖。
塘栖位于运河边上,如今运河上只有平静的水波微微荡漾,白墙黑瓦再加上灵动俏皮的运河水,活脱一幅“水墨江南”的画卷,却少了船。站在桥边,妈妈跟我说,她小时候,家门口的运河上有无尽的船,她总是在汽笛声中入眠,又幻想着坐着航船去远方。有一次她堂姐从杭州城里来,妈妈一大早就在码头等待,她巴不得有一双千里眼,望穿那一河秋水。堂姐的船到了,她看到太阳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
妈妈说,每次到了和堂姐分别的时候,她都会送到码头,依依不舍地看着船看不见了,然后一个人低着头,擒着泪回家。妈妈说,她在我这个年纪,也是13岁,就觉得塘栖太小,下决心要走出小镇,在这个运河码头,妈妈的梦想启航了!
时光荏苒,现在妈妈已经是13岁的我的母亲,她13岁时的梦想之船已靠岸,而13岁的我又将成为船长,开始新的逐梦之旅。现在的我,虽不知道航行的目的地在哪儿,但在大海中历练,我才能变得坚强,才能驶向更开阔更广大的海域。
鲍勃迪伦唱,“一个男人要走过多少路,才能称作好汉,答案在风中飘。”我的梦,我的答案,就在生命的旅程中找吧。
至今我走过最远的路,是与省府路小学的同学们一起去美国游学。长途飞行的晚上,我激动得睡不着觉。我去了梦想之船的一个大据点“硅谷”,从全世界来的一个个青年带着对未来的憧憬,怀着改变世界的渴望来到这里,一个个有着精明头脑的逐梦人在这里互动,迸溅出思维的火花,那里的空气密度仿佛也因为一个个绝妙的思想而变大,那里的每个人都是一滴水,一点一滴汇成“脸书”、“苹果”、“微软”等改变世界的公司,那里每个人的思想都像一颗明星,他们成群结队形成一片灿烂星空,将最为聪敏的思想播撒人间。
去年暑假,我去了新疆的一个边陲小镇禾木,一个满天星星的地方,但是看到路边很多比我小的孩子,他们不能上学,却在吆喝着卖东西,我心中不由地萌生出了一种信念,我想成为天空中闪亮的星辰,照亮这个世界,不漏掉这些偏远的地方。
我小时候每读到“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这首诗时,就会想象一幅画面:长大了的我,一个人背着行囊远离家乡,走在异乡的小路上,夜晚天上明月当头,清寒的月光洒在路边的花上,有几声虫鸣。妈妈说我小时候为这首诗大哭过一场,因为“乡愁”吓着我了。
我笑起来,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如果我长大了为追逐一个梦想,真的去了很远的远方,到时候我会不会有乡愁呢?
爸爸、妈妈、我……我们的生命是一代一代繁衍延续下去的,我们梦想的路也是一站站地接力着走下去的,我想起《海贼王》中黑胡子的话:“人类的梦想是永不终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