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姥姥,用大半辈子努力地书写着中华传统美德,这很了不起,但她浑然不知,朴实了一辈子。
——题记
我的姥姥是个最为朴实,却又最伟大的人。
年轻时,姥姥的日子“很苦”,孤身一人背着妈妈“从山东跑到了东北”,没有房子,没有钱,甚至连活命的耕地也没有。“背着我去地里捡不要的菜帮子吃”妈妈这么形容。但姥姥挺住了:没房租棚子,没钱就去赚,靠一双手,一份勤劳,把苦日子编织成希望。盖了体面的房,有了不错的田,养出六个优秀儿女。这,全凭姥姥的勤劳。
不管怎样,姥姥都坚持节俭,从不剩饭,能不买就不买,从不浪费。记得儿时,不懂什么是“来之不易”的我与邻家小孩在本子上乱涂乱画,还未用完的本子就一丢了之。一向疼我的姥姥突然生气了:“本子还能好好用,为什么要丢掉!”我不解,回嘴道:“反正也不好用,玩玩怎么了?”姥姥满脸的皱纹抽动着,齐整的头发乱了,训斥道:“那不是钱怎的!”我吓坏了,连忙收起。后来姥姥跟我说:“做人要节俭,不能浪费。”灯下,姥姥一丝不乱的乌发短发被照得的发黄。惯常的急急低声絮说此刻听起来,十分庄严。
姥姥出生在一个贫苦动乱的年代,由于旧思想和“出身成分”她只上到二年级。但她学习刻苦着哩!多少年前,有一次,幼小的我向她显摆学过的知识,正去喂牛的姥姥用心听着,突然放下手里的活,拾起一根小棍儿在地上写着什么。我蹲下一看,黄土地上深深浅浅的刻下三个字:刘玉花。姥姥很谦虚地笑着,却又似乎带点骄傲地说:“看吧,俺也会写自己的名字!”现在想来,那几个字笔画刻板滞拙,但那是最伟大的笔画:是学习欲望的象征,是希望的大字。现在那字迹不知被埋在多少层土石下了,但它永存,永存在姥姥和我心中。
姥姥说,她上学时学的课文,现在还能背诵;姥姥说,报纸上的字她认识;姥姥说……或谦虚,或骄傲,或遗憾,或快乐,姥姥的这些话都是一个意思:我刘玉花懂知识,爱学习呢!
姥姥现在远在山东,但她的心还是系在天涯海角的儿女孙辈身上。不几天,他总要给我们打电话:吃饭了没有?去没去谁谁家?有时想念的发狠了,才敢装作说闲话一样,小心翼翼地问:“小谁呀,放假来不来我这儿?”若得到肯定回答,电话那头的她声音都高兴得发抖了:“真的?”挂了电话,才发现还有好长一堆话没说呢!
上个寒假我去了她家,姥姥大半夜跑来接站。坐在一块儿,她试探着问:小谁啊,给你妈打电话你为嘛不和俺说话啊……”她发觉说得不对,急急絮叨的小声突然停住,苍老的手紧握,满脸皱纹和眼帘一起失望地垂下,我的心像被扎了一样,惭愧极了。
在景区,我硬拉她照相,她不肯。说什么“我一个老婆子丢丑”的鬼话。才不吃这一套呢!硬拉她照完,才发现和我一般高的她,满头乌发丝毫没有“鬓边霜”的她,笑得好开心,向一个被时光误了的少女。姥姥,你知道吗?你朴实而伟大。
无论是满头青丝的她,勤劳节俭的她,认真好学的她,爱家坚韧的她,还是急急絮说的她,疼爱儿孙的她,矮小瘦弱的她……都是最完美的那个姥姥,姥姥,你是最伟大的朴实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