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是一道幽深的巷,我漫步其中,寻找最美的诗意。
远远地,他来了,一袭白衣飘飘,行走于这世间,我微微看得出了神—浊世翩翩佳公子,你不负其名。
“相逢不语,一朵芙蓉著秋雨,小晕红潮,斜溜嬛心只凤翘”,纳兰容若与妻子卢氏一史倾心,彼时的你们,在梧桐花下诉说着绵绵情意,相约着山一程、水一程,相伴左右至海角天涯,幸福,不外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眼带笑意,该是多么风和日丽,你才会笑得如此温润清朗,笑时能捻出水来?
人生再美,怎如初见?妻子卢氏的离去,在你心里藏了多少的思念?此情已自成追忆,来年苦乐,与谁相说?一人离去,幸福的漏洞谁来补,此后,世间徒留你一人,守着回忆空想仓皇结束的幸福该如何续写。“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夜里,也曾与亡妻在梦里相见,醒来,枕边的泪痕清晰可见,心里的伤,又平添多少伤感?
犹记当时,你还年少,血气方刚,为了心爱的人装了喇嘛进宫,不过远远一见,却饱含多少惋惜与不舍?匆匆一见,茫茫人海里一转身,便是一辈子……
天上飘落滴滴雨点,那是来自天空对你悲怜的泪,纵始才华横溢,文武双全,却难逃英年早逝的命运。
雨丝串成珠帘,江南烟雨里,你与沈宛于窗前相拥,一对璧人,掩了多少爱意?
等闲变成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这红尘俗世里的人情薄凉,岂是多愁善感的你能承受的,佛才将你唤至他身边,寻找永恒的暖清风拂过,梧桐花曳曳不止,三三两两落至他肩头,他唇起唇合,我走近,却听一句呢喃“千与千寻般苦,一生一世一双人”,我的心里不禁生出一股凄凉,此时的你,脑海里又浮现着哪位妙人的身影?亡妻,亦或那位名叫沈宛的女子?
你又轻轻地离去,挥一挥衣袖,尘便随你而舞蹈,腕间的相思红豆却刺痛我的眼—是谁把心里相思种成红豆。待我来碾豆成尘,看还有相思没有,你是世间的痴情郎,是否依然谨记“诺言重,君须记”?才会对此念念不忘,教人怎不怜爱?
你缓步走开,雨点溅落成花,脆音久久盘旋耳边……
你消失后,又将在哪个世界停留?
我还在文化的巷里前行,拈花一朵,寻寻觅觅着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