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籍是一种不完美的媒介,不像影片那样生动形象,它必须靠熟练的人的破译才能具有意义,因此我一遍又一遍地去读,去品味——想要读懂书中的你。
你总是那样一副平淡的样子,眸子里倒映着这个世界,可是这个世界又似乎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一直这样往前走,不停地这么走着,只是为了寻找自己存在过的痕迹。我一开始并没有很快注意到你,因为你总是沉默不语,很容易让人忽视。但是,我发现每到关键时刻,你的存在总是让人莫名安心。
当我因为书中所描写的场景而为你提心吊胆,或者被书中的那些谜题所困扰的时候,你的一句话甚至是一个动作,就像是让我吃了定心丸一样,使我豁然开朗,担忧也随之减轻不少。于是我开始注意到你,知道你的名字,知道他们都唤你小哥。但是,在和你打交道的这群人中,似乎除了那个刚入行的青年以外,其他人都复杂的难以看透。也许是面具戴在脸上戴久了,也就戴在人心上了,摘不下来了。
而你,一直小心地维持着一种平衡,避开与他们过多的交集。从始至终,你似乎都是全篇里单独的一个个体。但是,那个有些笨手笨脚的青年却强行闯入你的生活,想要与你建立一种联系。我不知道他的出发点是什么,但是我却能想象到那个夜晚的篝火堆旁,青年说着“如果你消失……至少,至少我会发现!”时,双眼笃定,毅然决然的模样。
我对你一开始抱着一种好奇的态度。因为一个人能表现出那样的淡然,绝非易事。后来跟着你一路从山东瓜子庙到西沙碗礁最后兜兜转转回到长白山,终于能体会到你的一点点感受,也明白了:原来你由于自己的使命,经历了无数悲欢离合,也悟透了人间冷暖,已经没有太多能牵扯你的情绪的东西了——那种漠然是无数时光凝练而成的结果。
可惜,有些路,走上去就不能回头,决绝的人可以砍掉自己的脚,但是心还是会继续往前。
这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呢?有点惊讶的同时,更多的,是心疼。原来也有一种人像你一样,那样强大却又孤独。
这种感觉驱使着我如饥似渴地往下读,一页,一页,看到了最终章的字样时,心里涌上一股复杂的感觉。这一章我读得很慢,慢得有些不可思议,我像是牙牙学语的孩子一样逐字逐句地阅读着。
我不知道前面的路对于你来说意味着什么,也许是你的宿命和责任,所以你选择一个人前行。但是,看到你来到杭州来跟那个青年道别,并许下十年之约时,我却笑了——他算是你在这个世界最重要的联系吗?因为你那令人头疼的失魂症,所以你的记忆也像一段总是卡带的光盘——你就像站在桥的中央,两端都是看不清的迷雾,你只能背负着使命走下去,走这条既看不到归途,也触不到未来的路。
于是现在,每当我感到悲哀,感到似乎没有办法再坚持下去的时候,我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你——想起那个默默无言却独自一个人承担了那么多的你,那个无人提起却独自背负着使命走了这么远的你!我开始微笑起来,是啊,相比我的这些烦恼,你经历的痛苦远比我要多上几倍。
你就是这样在我心里不断地给予我力量,不断地默默激励着我向前,不断地让我成长起来。所以,曾经怯弱的我也希望能够伴你走一小段路,去为你分担哪怕一点点的痛苦——我本只是听书人,奈何!——入戏太深!
夜渐深,不知是谁家灯火通明,照亮了归路,刺痛了离人。
感谢你让我成长,让我更加坚强。假如真的能够遇上你,我很想对你轻轻说一声:
——“谢谢你,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