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侧楼要安窗户,楼道里出现了不少农民工。
他的脸和胡子成淡黄色,滚滚的金黄色法使他看起来像一头狮子。嘴里叼这根烟,耳后还别了一直,可他似乎无心抽烟,而是在摆弄着那发出噪声的手机。伴着张扬的火辣音乐,在他手里被摇来摇去的手机似乎很受人关注。趴在窗户上看风景的不住地回头,大家纷纷奔走相告,教室门口多了探出的头。有惊叹着,有哀叹者,亦有人说,有什么牛的。头也不回,他拿着手机从楼道那头到这一头,沾着油漆带有嘻哈风格的肥肥裤在他晃悠的身体下更加拖沓了,裤子很长,脱在地上,边角处是一条一条的,黄黑色……
放学后,看到楼道一角那“金毛”和一堆人围在一起,大声吵闹着,不禁暗暗地笑。忽然感到有人拍我,一转头,是一个老伯,样子很瘦,手脸烟黑,头发斑白凌乱,胡子及下巴衣服有些破旧了,我能闻见他身上夹杂着铁锈,油漆与汗液的混合味,他把手往身上擦了擦,摊出左手,用右手在上边比划着,操着家乡口音大声问我这是什么字,我反应了半天回答说“笃”,他恍然后拍着脑袋走了,我立在那里,不禁感叹,好学的人,许是被生活所迫吧。
走下楼梯,忽然从窗下看到一个人在树下,他似乎很倦了,忍受了一上午的喧闹的他似乎很享受这片刻的安宁。令我眼前一亮的是他带了一顶用柳条环成的帽子,像是家乡派来的使者,微风拂过,柳叶儿会为他拂去额上的汗与灰尘吧。他闭着双眼,像是已经睡着了,在他的梦中,一定会有夹岸的柳树在风中婀娜多姿吧。我能感到他脸上憨憨的笑,笑里有一家人团聚的喜悦,有儿女的欢笑,他们得到了新课本,他多么希望自己的孩子有好的学习环境啊!
他,他们,校园中的特殊群体,农民工,以他们特有的生命力和情感,丰富了校园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