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前,法国,诺曼底,犹他海滩,一队又一队美国与英国军士冒着枪林弹雨向前方冲去,子弹贯穿着一个又一个生命,但仍有人高声呐喊着冲锋,鲜血代替着浪冲洗着海滩。
六十年前,苏联,斯大林格勒,前线公路,一辆又一辆卡车满载着刚从训练营里出来的新兵,军官在车上高喊:“我们不需要活着的逃兵!”话音刚落,一枚弹片击穿了他的胸膛。新兵们被赶下了车,有人拿到了枪支,有的则只拿着一小把子弹,扩音器里不断重复着一句话:“没有拿到枪的,跟在有枪的后面,有枪的同志牺牲了,后面的就拿起他的枪,继续冲锋……”
六十年前,中国,东北,某个小村庄,一名光着膀子的中年人拿起了挂在墙上的一把寒光闪闪的大刀,转身对这一群村民,其中有十几岁的小伙子,也有白发斑斑却神采愤昂的老人,同样背着大刀。那中年人说:“都没让家里人知道吧?!”众人沉默不语,中年人把刀一挥:“那走吧。”半个时辰后,日军基地里,惨叫声,枪炮声和金属撞击声连续不断,月光映在刀刃上也有悲愤的光,随着刀闪耀着。随着最后一声枪响,再也找不到地面上的月光了……
历史的六十年远不止这一次,战争的损伤远不止这一点,人类的痛苦远不止这一面。战争是要用血来充饥的。
现在,战争结束了,就让我纪念下它吧!
六十年后的今天,法国,犹他海滩,当年浴血奋战的老兵,穿上了挂满勋章的军装,走在路上,人们为他们欢呼。但他们的笑容如此沉重……
六十年后的今天,俄罗斯,莫斯红场,来自全世界的英雄,在这里受到各国领导人的尊敬,赞颂。但百里外的残墙那么厚重……
六十年后的今天,中国,东北的某个小镇。一个班的学生,在一位老人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座简朴、厚大的纪念碑下,老人讲起了自己当年杀敌,逃脱的经历。依然是激动不已。他唱起那令人热血沸腾的歌:“大刀砍向鬼子的头……”学生流泪了……
纪念,为了不能忘记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