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中旬,我和好友去郊区采桑葚了,在我记忆中这不是第一次采桑葚。
小时候,我家门前的农田里也种了一大片桑树。每到春天,万物复苏,桑树也探出绿色的嫩芽。惊蛰后,雷雨增加,气温回升。桑树的果子,也慢慢地由嫩绿变成鲜红,再到紫红。一串串沉甸甸的桑葚挂在枝头,压弯了桑树的身躯,也吸引了我们的光临。
再细嗅果香,恍如丝绸般光滑,又像蜜糖般甜腻。清风徐徐吹来,整片桑地弥漫着阵阵果香,让人垂涎欲滴,但也吹落了不少桑葚。噗通的一声,每一个果子的掉落,紫红的汁液轻溅在地上,也紧紧牵扯着我们的神经。
当然,最开心的事情还是吃。桑葚的味道很好,酸酸甜甜的,对身体也有不少好处。每到桑葚成熟的时候,爷爷就会叫我和其他小朋友提上篮子到桑地上摘桑葚。我和其他小朋友一般会在桑地上玩够了才去摘桑葚,捉迷藏是我们玩得最多的一个游戏。
那时候我们还很矮,桑树也长得特别茂盛,所以在桑地上玩捉迷藏比在其他地方都好玩。我们一边吃桑葚,一边玩游戏,一边摘果子,童年的快乐总是那么容易获得,也弥足珍贵。
爷爷似乎不太喜欢鲜果,他让我们摘的桑葚,也主要拿来泡酒。小时候我不懂喝酒,爷爷总说,这个酒很甜,尝一口。我每次都在爷爷的诱惑下,用筷子蘸一点点品尝,“爷爷又骗我,一点也不甜,很辣,喉咙好烫”。这时爷爷总会取笑我,说长大后就知道好喝了。
如今我也长大了,我再次踏入桑树园,喝下桑葚酒,味道和我小时候喝的确实不太一样,是甜的。它没有白酒的味道那么浓烈,也比葡萄酒的果香更浓郁些。一口下肚,除了烈喉还有一丝回甘。证实爷爷的话,这个酒变得好喝了。
城市发展空间大,机会多,大量年轻劳动力远离家乡,外出打工。慢慢地家乡便不再有人养蚕缫丝了,自然也就没有了桑地,没有了桑果。因此,昨天当我和朋友再次到果园采桑葚,看到紫红鲜嫩的桑葚时,我童年的记忆一下子被激活了,仿佛我又回到了家门前的桑地,回到了童年中的紫色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