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内无叶的银杏树,枝枝突兀,冷冷相望,透着一种与世的隔膜,如一幅立体的线描画。夏日里被笑声围绕的池水,一层冰,让一切变得简单,清纯,看得人也轻松了许多。水泥砌成的长椅静静地立在广场上等待着,等一个人、两个人的身影。
我漫不经心地来到花圃前。只见靠着墙角的一排月季依然零星地开放着。我有些失望,转身欲走,却无意中在月季中瞥到一枝白花,她在众多红月季中显得十分抢眼,我禁不住停下了脚步。
细看她,她虽没有梨花那样的壮观雄伟,却是显示出另一种别致的美丽与独特的雅致,那样的从容不迫,洋洋洒洒,好似一位多情的江南女子,在轻歌曼舞,轻盈又深情!
它是最高挑的一朵,虽经风雨的洗礼,它依然傲然地挺立着,花瓣也尽情地舒展着,比起其它月季,它显得高贵而典雅。我扫视了一下四周,竟只有这么一枝白花。
除了百合,我没有特别喜欢的花儿,比起花,我更喜欢树,最喜欢的是那种高大的、树干上布满大大小小的沟壑,有很大树冠被藤叶缠绕的那种树,它总能给我厚重而沧桑的感觉,现在想来,好像也不全是如此,花儿中也有美而不娇、艳而不娇的。
我偏爱白色,无杂色的那种,所以我格外喜欢白花。其实,我也是第一次看见白色的月季,心里又是欣喜又是惋惜:欣喜,因为它的美,它的出众;惋惜,因为它纵然美丽终有凋零的时候,哪怕它再努力、再顽强,也抵不过死亡的宿命,它熬不过冬天。
我深深地为花儿叹息!花儿绽放时,它将生命的积蓄在这一刻都释放出来,不惜耗尽,只为它短暂的炫烂。
痛苦并幸福着,获得并付出着,这才是完美的生命,有情有意的生命,有价值的生命,难道我们不应该追求这样的生命吗?
我再次凝望着这朵别致的白花,它真的很美。此刻,我对着这白花,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动:因为她,冬天多了份淡泊和宁静。我痴望着这尽情绽放的白月季,情丝凝结,我好想此刻幻化成白花,轻舞翩跹于这天地之间,就在最冷枝头绽放。